在魯母、西王母盡將目光投向‘天蓬’,令‘天蓬’停滯在原地,無法動彈地這個瞬間,蘇午念頭一動,‘天蓬’身上,漫溢出濃烈的詭韻!
寂靜、晦暗的詭韻將‘天蓬’化作一道立目銅牙,披著漆黑詭皮,周身纏繞無數道詭影的厲詭!
——咒印神頭鬼臉發動!
在‘天蓬’轉為厲詭的這個瞬間,魯母、西王母盡將目光從蘇午身上挪開——
那還未與天蓬厲詭交融的劫影,因無有魯母目光注視,終于恢復了奔流,血河劫影漫淹天蓬厲詭周身,無數血紅人影盤旋在天蓬厲詭周遭,不斷呼喚,以各種不同的稱呼呼喚!
“魔!”
“元!”
“元魔!”
“尊師!”
“尊師!”
“醒來,醒來——”
‘天蓬厲詭’周身詭韻頃刻收攏,在西王母、魯母兩個恐怖存在注意到重新恢復神智的蘇午之前,蘇午一瞬間曳過半空,降臨至精蓮身前!
精蓮陡見到化為‘天蓬真君’的蘇午,眼神悚然,尚未明白發生了什么——
天蓬搖響帝鐘!
手中纏繞血河的金尺猛然砸在精蓮后背!
轟隆!
雷霆劈炸!
精蓮直接被這一擊砸趴在地!
他周身翻騰起赤紅焰流,一朵朵法性蓮苞從焰流里長出,每朵蓮苞中央,都生出一只熒綠鬼眼,法性與魯母氣息相合,精蓮眼看著就要化作‘魯’,乃至是‘魯王’,‘天蓬’則在精蓮趴伏于地的時間里,一把抓住了其捏在手中的那部《大紀藏》!
《大紀藏》翻開在第三頁。
黑紅的手臂抓著書冊,天蓬真君向后倒退——
精蓮抓著《大紀藏》的另一半,‘他’猛然仰起臉,黑黃面孔化作了忿怒蓮師的忿怒相,三只熒綠鬼眼盯住了蘇午,燃著紅綠烈焰的手臂緊攥著《大紀藏》,向蘇午發出隆隆雷音:“你想要這個?
你想改寫預言?
我不會給你!
我斷不會給你!”
精蓮嘶嚎之時,一雙雙慘綠手臂從他身后生長而出,紛紛抓住了那部《大紀藏》!
同一時間,魯母、西王母盡將目光投向了‘天蓬’!
嗡!
此剎!
虛空震顫!
一道猶如玉石砌造的牌坊,忽自虛空中聳立起了!
那牌坊之上,書就‘人文始源,福澤社稷’八個古字!
那牌坊,正橫在蘇午與魯母、西王母之間!
牌坊隔絕了二者的目光!
蘇午感應到女媧牌坊中流溢出的、讓他渾身都不自在的氣息,他未有回頭,已知道女媧牌坊幫助自己攔住了魯母、西王母的目光。
他此下無暇他顧,無心探究‘王傳貞’為何在此關鍵時候會幫自己一把,是否有甚么算計存留于此般舉動中——
他所化天蓬周身六條手臂,盡抓住了《大紀藏》,奮力撕扯!
熒熒綠光覆蓋在化為‘忿怒蓮師’的精蓮背后,那熒熒綠光,竟長成了一朵完全由一顆顆蒼白人頭交疊、拼湊成的蓮花!
每一顆膚色蒼白的人頭,盡睜開紫紅的眼目,盯住‘天蓬真君’!
虛空處處,生出一條條散發濃郁死寂氣息的手臂,攥住了‘天蓬’抓著《大紀藏》的六條手臂!
忿怒蓮師與精蓮的‘魯王身’疊合產生的恐怖力量,讓‘天蓬’再無能奪走整部《大紀藏》,但蘇午念頭一動——天蓬手指一分,捏住了《大紀藏》的第三頁——
嗤啦!
《大紀藏》的第三頁直接被他撕扯了下來!
他松開《大紀藏》全書,任由精蓮將那書籍捧起——他則將目光看向了那《大紀藏》的第三頁!
厲詭刑殺的法性盤繞天蓬周身,令《大紀藏》第三頁上的文字也一個接一個地瑟瑟發抖了起來:“太陽歷九六三年。
‘毒巴仁龍王本’重生了。
它擁有與諸魯齊平的恐怖威能。
它與‘金母心旌’鏖戰不休,即將被‘金母心旌’分解之時,母親的第二個兒子,將要成為‘魯王’的精蓮,為它施以種種援手,為它改寫預言。
但它卻掙脫了冥冥中的束縛,‘倫珠’的意識抗御著母親的侵蝕與折磨,最終幫助‘金母心旌’貫穿下的蘇午,恢復了些絲神智。
蘇午借助這恢復的神智,運用了某種‘不在此岸’的力量,吸納了‘金母心旌’,化為‘天蓬真君’。
他將倫珠的意識封藏在自身的劫影中。
他引來了母親與‘金母’共同的死劫。
他必死無疑,哪怕那種‘不在此岸’的力量,也無法讓他逃脫兩個在‘彼岸’的‘恐怖本身’的聯合絞殺!”
不在此岸,彼岸,恐怖本身……
蘇午目光疾掃過那一列列字跡——厲詭刑殺之法性驟然施加在這‘伏藏紙’之上,一道道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