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咱們被困在半山腰了!”
土兵們驚慌失措地向沒巴雄匯報著周圍的情況。
沒巴雄亦是滿面恐懼,他并不比周圍的土兵鎮靜多少,一個勁地念叨著:“這可怎么辦?怎么辦?我只是要在山上安葬我的仁欽贊巴,他們為什么要以火來燒我,還殺死了我的兒子?”
他對于自己‘兒子’被殺死前顯化出的種種異相,卻好似視而不見。
沒巴雄環視四下,只看到一眾土兵、奴隸的身影,忽然間悲從中來:“我的仁欽贊巴,我的仁欽贊巴也丟了!”
他嚎啕大哭起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墜落。
四下的大樹上、草叢里,生出一只只熒熒綠眼。
那些熒綠鬼眼隨著沒巴雄的號泣,也跟著一眨一眨的,眼角淌下一道道血淚。
殷紅的血痕遍及草木、山石、虛空、大地。
深林中,除了這些血痕與綠眼還在散發亮光以外,周圍俱是一片漆黑!
深暗里,伴隨著衣物撕裂的聲音,一道道‘仁欽贊巴’的面容與潔白無瑕的身形在黑暗里顯化了出來。
諸多‘仁欽贊巴’身形重重疊疊,聚集于一處。
咀嚼血肉的聲音響了起來。
第880章 、功敗垂成
四下里,一只只熒熒綠眼漸次熄滅了。
遍布周圍草木土石,乃至虛空的血痕徐徐流淌著,聚攏在黑暗中央的一具具殘破尸骸中。
眾多土兵、奴隸的殘破尸首微微顫抖。
伴隨著眾多尸首一陣一陣地顫抖,一只纖細手掌從尸堆中伸展了出來,那手掌瑩白如玉,撥開了周圍遍布齒痕、露出一截截白骨的尸體——連著手掌的皓白手臂、玉潤香肩、婀娜身形從尸堆中站立了起來。
這從尸堆里爬出來的‘人’,生得花容月貌,眉宇間天然有一股媚意。
偏偏‘她’秀眉之下,生得一雙熒熒綠眼,那雙眼睛微微放光,令人一眼看去,不禁不寒而栗,破壞了她本身所有的美感。
這雙熒熒綠眼,映照著她皓白的面龐,將那白玉般的面孔,映照出了被封凍在冰層中的死尸一般的質感。
熒熒綠光,映照得此‘人’身軀蒼白若死尸。
隨著她轉過身去,她的窈窕背影,卻給人以無限遐想。
‘她’邁步從尸堆中走出,周身不沾染一滴鮮血,仰頭朝山上看去,林間已有赤紅焰流奔騰而下——
回首往山下看去,山下則有赤白二色火光蔓延而上。
兩種截然不同的‘火’包圍了四下,封絕了‘她’的所有去路。
一個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原來如此——這些人都是你用之搬運法性的‘搬運工’?
昆侖海源中的法性,能存留于常人自性中,卻不會存留于你們這些‘魯’的身上,你便通過與尋常人媾和,來與他們自性中的法性交融,進而通過一代代與‘贊巴氏’有聯系的人,再將交融了法性的尸身運送進那一線天世界里。
你如此費盡心機地尋求與法性交融,是為了什么?”
在那聲音徐徐響起的同時,渾身雪白的‘女人’身上傳出持續不斷地皮肉撕裂之聲!
嗤啦!嗤啦!嗤啦!
伴著此般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一只只熒熒綠眼撕裂了‘女人’周身血肉,從‘她’皮膚表面顯現了出來!
‘贊巴魯之氣息’交融著被污染的某種法性,從‘她’周身彌散!
‘她’猛地撲向那從山頂奔涌而來的赤紅焰流——那忿怒蓮師法性演化出的焰流,與‘她’接觸了一個剎那,就在朵朵泥塑白蓮的簇擁下,被‘她’的身形分裂開,竟任由‘她’奔向山頂!
唰!
這時候,一道高大身影從‘她’身后密林中走了出來。
一道道高大身影披著熊熊赤白二色薪火,從密林各處走出來,疊合在那道高大身影上。
那道高大身影腳下沒有影子。
另一道縈繞其身周的紫紅劫影瞬間依附過來,蘇午瞬息間化作頂上懸有兩輪燦烈神日的樓塔!
紫紅樓塔之上,延伸出百千條手臂,抓住一柄漆黑長刀,將那漆黑長刀猛然揮向了背向蘇午、遍身綠眼的‘女人’!
蘇午的聲音再次于‘女人’耳畔響起:“看來你并沒有神智。
留下吧。
我帶你去一線天世界,找尋你的本尊身!”
嗡!
遍生骨刺鐮刀的漆黑長刀被劫影手臂纏繞著、包裹著,一瞬間掠過虛空,大地上有巨大鐮刀虛影一瞬間閃過!
那背向蘇午的‘女人’周身熒綠鬼眼瘋狂轉動起來,將目光聚集向瞬間斬切而來的漆黑長刀——竟讓那疾掃過半邊山坡的刀影有剎那遲滯——趁著這瞬間的遲滯,‘女人’以更快地速度沖入赤紅焰流中——
以忿怒蓮師法性演化的赤紅焰流,竟在與那‘女人’周身攜裹的被贊巴魯氣息染污地法性碰撞中,節節敗退!
瞬息時間,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