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自身許下愿望,金佛不曾順?biāo)旒涸福炊钭陨碓谶€活著的時候,就把性魂縫線給它,那該怎么辦?
馬幫成員面對廟中金佛,卻是半點主動權(quán)也無。
而若是請?zhí)K午幫助他們緩解病勢,個中利弊,蘇午更與他們說得清楚。
今下只看他們?nèi)绾芜x擇。
眾人面面相覷著,誰也難在一時之間下定決心。
周博看看四周馬幫兄弟,又看看廟中蓮臺上端坐的血染金佛,他下定了決心,向蘇午抱拳行禮,說道:“請恩公為周某緩解病勢,恩公盡管在周某身上試驗!
縱然恩公的辦法無有效用,或是起了反作用,周某也絕無半句怨言!”
這馬幫鍋頭卻是打定了主意,要先替身后眾兄弟試一試蘇午的手段,若蘇午手段有用,大家便盡也不必多糾結(jié)甚么,只需請?zhí)K午幫忙醫(yī)治觀音土病即可,縱然手段無用,受損傷的也只是他一個人!
“你可想好了?”蘇午看著周博說道。
周博鄭重點頭。
“好。”蘇午一指身前空地,對周博說道,“你在這里坐下。”
“是。”周博依言走到蘇午身前。
馬幫成員們呼啦一下子散開,有人跑進(jìn)石頭廟的房屋里,搬出幾個條凳來,請?zhí)K午、周博落座。
“阿姐來坐。”
蘇午把小凳子讓給了旁邊不吭聲就顯不出絲毫存在感的倫珠。
眾人看向那女孩,又聽到蘇午對倫珠的稱呼,一時間微有些訝然。
倫珠板板正正地坐在小凳子上,面色嚴(yán)肅地向蘇午點了點頭,表示蘇午讓她先落座的行為,十分值得肯定。
此后,蘇午令周博首先伸出一只腳來,他捏著對方已經(jīng)泥殼化的腳踝皮膚,親手撕下了一塊黃泥殼,黃泥殼在他手中化為干燥的黃土,而周博被撕去泥殼皮膚的腳背上,頓時滲出大片血珠,肌肉紋理在泥殼下浮現(xiàn)了出來。
周博看著自己腳背上那小塊失去泥殼皮膚的血肉,神色如常,并未察覺到有絲毫疼痛。
“我先以祛除厲詭侵染之法,嘗試消去你腳上病癥。”蘇午同周博說了一句。
周博同意之后,蘇午一彈指,一縷薪火就從他指尖跳躍了出來。
那縷燦白薪火里,隱約有絲絲赤紅光芒蜿蜒。
——自蘇午立起‘陰喜中興祖師尊位’以后,他的薪火便漸漸生出了這種變化。
他操縱著那縷薪火,使之漸漸靠近周博的腳掌。
燦白中帶著絲絲紅光的火苗,一與周博染上‘觀音土病’的腳掌接觸,立時膨脹開來,化為大團(tuán)火光,將周博整個腳掌、連同黃土化的腳踝都盡包裹入火中!
在薪火焚燒之下,周博腳掌上的黃泥殼迅速變干、起卷——
起卷的層層泥殼之下,露出周博血淋淋的肌肉紋理,其腳掌上的肌肉紋理,亦在火焰焚燒下,瞬時發(fā)黑!
蘇午眉頭一跳,立刻收攏薪火!
這法子不行!
薪火多數(shù)時候于人身無傷,但它作用于周博黃土化的腳掌上,不僅會損傷周博已經(jīng)化作黃泥殼的皮膜,更在烤煉對方被黃泥殼覆蓋下的血肉!
周博看著自己的腳掌,眼底亦難掩失落之色。
他強(qiáng)顏歡笑,向蘇午道:“看來恩公此般方法,是于周某無用。這般病癥確然十分詭邪刁鉆,我們亦做了多番嘗試,俱不起作用。恩公不必掛懷……”
馬鍋頭話未說完,蘇午就端來了一碗赤紅藥湯。他將那藥湯澆在周博被薪火焚燒得有些發(fā)黑的血肉之上,更浸潤了覆蓋在其腳掌血肉上的那層脫落起卷的黃泥殼。
黃泥殼緩緩彌合恢復(fù)。
周博的血肉亦在逐漸新生,一些痂殼在蘇午那碗藥湯作用之下,從其腳掌上緩緩脫落。
些絲涼意、癢感出現(xiàn)在腳掌上,周博眼神頓變得驚訝起來,抬頭向蘇午說道:“恩公,這是甚么藥?我這雙腳從前已經(jīng)無甚知覺,今下竟也生出了些微麻癢之感!”
“換血湯。”
蘇午觀察著周博的腳掌,頭也不抬地說了句話。
他所用藥湯,已是雄血湯、元昭大玉湯等密藏域藥湯不知多少代的改良版本,功效之強(qiáng),非比尋常。
對于此藥功效,蘇午甚為了解。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此藥竟對周博腳上那層黃泥殼亦有作用!
換血湯作用于血肉骨骼,能使血肉新生,此藥湯澆潑在周博腳上那層黃泥殼上,令那層已經(jīng)被薪火焚燒得壞死、脫落不少的黃泥殼都新生了出來,又將周博的腳掌包裹了起來!
“為何會如此?
黃泥殼雖看起來是一層泥殼,實際仍是人身上的皮膜?
是以換血湯會對這層泥殼也起效用?”
蘇午腦海里轉(zhuǎn)動著念頭,他思慮了一陣,取出一碗收魂米來。
看到他端出一碗米粒,眾馬幫成員皆不明所以。
在眾人的目光下,蘇午將那碗收魂米均勻鋪灑在周博腳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