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禮連連點頭:“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好?!?
蘇午目光看向被黑暗傾蓋的遠方,出聲說道:“我走了。”
他一步邁下高崗,囚犯們自發地為他分開一條道路,目送著他走向那黑沉沉的世界里——便在此時,已得法名‘光山藏’的加布忽然向蘇午的背影高聲問道:“魔!
我們該如何稱呼——我們?”
“一個稱呼而已,隨你們罷?!焙诎道铮瑐鱽硖K午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辨。
光山藏聞言擰眉沉思良久。
他抬眼看著場中眾多囚犯:“那我們就叫‘光山教’!”
……
黑暗里。
一列馬隊沿著曠野上的道路狂奔。
馬蹄踐踏在道路上,帶起一團團泥巴。
在道路的前方,一道白衣身影從黑暗里徐徐顯現——看到那白衣身影出現在道路中間,縱馬奔行的披甲騎士們,胯下馬速不減,口中呼喝出聲的同時,手里的馬鞭已經抽向了那道將與他們交錯而過的白衣身影。
“什么人?!”
“擋路者死!”
噼啪!
鞭索抽打空氣,發出一聲爆響。
毒蛇般的馬鞭在半空中彎曲起一個弧度,徑直朝著白衣身影的脖頸纏繞而來!
白衣身影任憑那道馬鞭纏繞上他的脖頸——他好似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馬鞭緊緊纏繞住了脖子,馬上的披甲騎士抓著馬鞭,將他往前拖拽——
“咴咴——”
胯下壯馬驚叫著,前蹄猛然揚起,后蹄深深陷入了泥濘中!
狂奔中的壯馬拉拽那道白衣身影,竟未能拉動對方,反而被對方迫得不得不停下四蹄,后蹄更是深深陷入了泥土里!
馬上的披甲騎士更是整個人翻入了泥濘中,滾落在白衣身影腳邊。
白衣身影抬起一只腳,正好踩在那披甲騎士的胸口。
他解下頸上纏繞的馬鞭,把鞭子抓在手里,看著地上的白衣騎士,眼神安靜地問道:“閣下幾位欲往何處去?”
第786章 、篤本師
披甲的騎手倒在泥濘中,一團團爛泥巴糊在了他的甲胄、面部,他還下意識地緊攥著馬鞭,驚魂未定地看著一腳踩在自己胸口的白衣身影。
他嘗試用力從地上爬起,腰背脊椎上卻傳來鉆心的疼痛。
——脊柱連同首先觸地的幾根肋骨,已然完全折斷!
疼痛令披甲的士兵直吸冷氣,臉龐扭曲,口中發出了一陣慘嚎聲。
另外幾個與其同隊的披甲士兵都勒停了壯馬,調轉過馬頭,驅使著戰馬朝白衣身影所在位置接近而來,將白衣身影團團圍住。
唰唰唰!
一片刀兵出鞘之聲。
藏刀映照出森白的光芒。
“殺了他!”
隨著領頭的高大士卒一聲令下,數個士兵提著刀劍驅馬直攻向白衣身影——他們都還未臨近那道身影,便感應到了一縷縷詭韻從黑暗里悄然散發出,一雙雙細長的漆黑手臂從四下暗淡的影子里延伸出,抓住了士兵們胯下的馬匹,
將他們連人帶馬盡數拖入陰影中。
只剩下領頭的高大士卒,被一道道陰影蟒蛇牢牢固定著,驅馬‘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蘇午一腳踩塌了地上脊柱斷裂的士卒的胸膛,轉而朝那驚慌失措的領頭士卒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向那高大士卒問道:“閣下可能回答我的問題?
你們這是要往哪里去?”
“天竺密縛性力教的僧人趕來密藏域了!
‘仲拔節’相分出了七十七支兵隊,把住‘密縛教’那個僧侶進入密藏域的各條路徑,攔截住他,將他勸返回天竺,或是當場格殺!
我們就是其中之一的兵隊!”那領頭士卒眼看著散發凜冽詭韻的陰影蟒蛇,從自己座下壯馬的四條腿上,一直攀爬到自己雙臂上,將自己周身緊緊纏繞包裹,他黑黃的臉都被嚇白了,以極快地語速回答了蘇午的問題!
蘇午看著領頭士卒,又問道:“仲拔節相只派出幾支兵隊,難道能攔住那天竺來的密縛僧?”
他眼神轉動,方才為諸多囚犯傳法之時,他已經通過‘北陰圣母廟系’下‘因果科’的‘皇田嫁因轉果’符箓,推演出了今時‘精蓮化生大士’的因果痕跡,測算出了最快令自身與這個時代的‘精蓮化生大士’之間,產生‘因果糾纏’的方法。
而領頭士卒口中,那個被吐蕃王朝相當于‘宰相’之尊的‘仲拔節’針對,要將之圍堵在密藏域外的‘密縛教僧侶’,極大概率就是初入密藏域的‘精蓮化生大士’。
“我們只是士兵,不知道仲拔節相的其他安排!”
領頭士兵看著蘇午,如是回答道。
七十七支兵隊,每隊十人左右,七百余人把持住各交通要道,圍堵一個從天竺來的密縛僧——領頭士兵覺得這般安排已經綽綽有余!
但他見識到蘇午駕使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