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這件事更值得開心的呢?
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要難過呢?
……”
……
蘇午推門離開洗手間,走過車廂最末席。
他的目光掠過左側丑僧侶與男生女相僧侶的面孔,兩個僧侶都低著頭,未有看他,蘇午心中未有生出任何異常,唯有自身的‘意’有輕微觸動,讓他一時恍惚。
而他自身,卻不知那引起自身之‘意’有片刻傾動的根源在何處。
蘇午腳步不停,剛剛走過最末席的過道,坐在右邊座位上的‘普布群培’卻在此時忍不住開口:“蘇先生!”
“嗯?”蘇午轉回頭去看向老僧侶。
車廂內所有人的言語交流都瞞不過他的耳朵,先前他就已經聽到這個老僧侶與門下兩個弟子的交流溝通。
他大概清楚,普布群被很大概率是因為轉輪大日王塑像的事情,才會主動與他交流溝通。
‘轉輪大日王’塑像與他的面容肖似這件事情,并不是巧合。
而是被他更易過的歷史,在歲月變改后留下的一種痕跡。
只是此般事情過于隱秘,他更不可能到處去宣揚這樣事。
“蘇先生,可曾看過那幕嘉措法寺遺跡里發現的‘轉輪大日王’塑像照片?”普布群培雙手合十,向蘇午躬身行禮,拘謹而友善地向蘇午詢問道。
他的問題引起了車廂內眾多僧侶的注意。
諸僧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蘇午與普布群培。
“與‘那幕嘉措法寺遺跡洪水事件’有關的一切資料,詭調局都會收集起來,轉呈給我。
我自然是看過關于遺跡里的佛像照片的。”蘇午點點頭,隨后反向普布群培問道,“怎么了?那張照片——那尊塑像難道有甚么異常?”
“沒什么,沒什么異常。”普布群培連連搖頭,笑呵呵道,“只是蘇先生的長相,與那尊轉輪大日王塑像的面孔分外相似。
我方才就在看那雕像的照片,再看蘇先生面貌,一時間心生雜念。
所以有此番唐突之舉。
還請蘇先生見諒。”
“無妨。”蘇午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四周眾多僧侶則已經暗下里拿出了手機、平板電腦等種種設備,開始搜索‘轉輪大日王’的相關信息,有人看到‘轉輪大日王’塑像的照片,再對比蘇午的面孔,頓時大為驚訝。
這時,普布群培又喚了蘇午一聲:“蘇先生!”
“方才王隊長對我轉輪法寺只是稍作介紹,蘇先生對我轉輪法寺當不是很了解。
——我們轉輪法寺尊奉的最高本尊,即是那位‘轉輪大日王’高等本尊!
蘇先生與轉輪大日王本尊塑像面貌如此類似,
冥冥之中——這說不得是一種緣法!
如果解決此事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想請蘇先生逛一逛我們轉輪法寺!”蘇午的眼神未再落在普布群培身上,不與他對視,他心中生出的沉重壓力感頓時消減,趁著蘇午轉身離開之際,連連開口,向蘇午發出了邀請。
車廂里大半法寺的僧侶們面露不屑之色。
有人甚至嗤笑出聲:“格西!
你如此在乎表相、明相,究竟是怎么修的法?
這樣的修為,也能被僧學院評為‘格西’嗎?!”
普布群培說完話后,就雙手合十,立在原地。
那些高地位、高等級法寺中的僧侶對他發出的指責,盡流過他的耳朵,但未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跡。
蘇午轉回頭來,看著普布群培的雙眼,令一臉坦然的普布群培神色又拘謹起來,低下頭去,他看著普布群培的腦頂,忽然笑了笑,道:“這確實是一種緣法。
法師既請我逛轉輪法寺,我自然會欣然前往。”
周圍群僧紛紛皺緊眉頭。
‘轉輪法寺’初立之時,就遭到密藏域諸法寺的強力排斥,但普布群培有官方平臺‘僧學院’為其背書,乃有‘格西’學銜,如此諸般影響下,他牽頭來創立‘轉輪法寺’這件事,雖然受到密藏域諸多法寺的反對,但法寺最終還是成功建成。
法寺建成,已經是‘師出有名’。
今下若叫轉輪法寺再得到詭調局的力量支持,它的發展必將不可阻擋。
密藏域諸法寺對轉輪法寺的封鎖,將就此名存實亡!
這樣有平臺支撐、馭詭者支持的法寺一旦發展起來,對密藏域現下局面必然造成強有力的沖擊,掌握在諸法寺手中的話語權,便會由此漸漸流失!
當下車廂里的眾多僧侶或已預感到詭調局走近轉輪法寺之后,將來會引起的嚴重后果,但對此卻也毫無辦法。
那位蘇局的長相與‘轉輪大日王’相似,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們無從去扭曲現實。
“謝謝。”普布群培向蘇午躬身道謝。
蘇午搖了搖頭,又側目看了眼他左側的那兩個少年僧侶,轉而回到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