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已經能裂傷荒級厲詭?
她卻不知道,蘇午送給灶神小隊成員的法劍,與他所有的幾柄桃木劍,差別只在前者乃是棗木煉就、并且沒有‘符箓法體’加附,而后者則是桃木煉就,且有符箓法體加附之上。
尋常情況下,蘇午手中桃木劍在他人手中亦只能裂傷兇級厲詭,
但在他操縱之下,卻能引動符箓法體,發揮出更強橫威能!
卻不只在于‘裂傷荒級厲詭’這一項上。
“志心皈命禮,高上神霄府,雷霆洞淵宮。
三境分真,九天演化,光會大羅之表,神通浩渺之天。
原天雷池,道載北陰,位在千劫輪轉之前,立果法統廟譜之先。
……”
法壇前的黑衫青年口中宣誦‘原始雷祖寶誥’,身后龍虎山眾道盡皆豎耳傾聽,面露異色——他們從未聽過這道寶誥。
原始雷祖的廟系符箓傳承在赤龍真人那個時期都漸已行蹤難覓,在現實徹底斷絕,卻也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隨著蘇午此下宣誦北陰圣母寶誥,他頭頂天穹之中,有一道道紫金雷霆聚集,形成雷池。
雷池傾瀉電漿,蜿蜒而下,又在半空中聚集成了那道‘原始雷祖寶誥’,寶誥中央,‘北陰圣母’的秘諱蘇午依舊清晰可見,不曾因為他修煉皇天真雷,隔斷了手中雷法符箓與‘原始雷祖廟系’的關聯,而模糊半分!
雖是他因‘皇天真雷大詔’,主動隔斷了與原始雷祖廟系的關聯,
但原始雷祖廟系卻并未遠離他,
一經他引召,立刻就貼了上來!
縷縷雷光荊棘在他左手中不斷聚集,形成有丈八之長,蜿蜒于半空中的‘打神鞭’,大道紋韻流轉此間,站在蘇午身后的龍虎山眾道眼見得如此場景,一個個面現震驚之色,皆瞪大了眼睛,不愿錯過此下蘇午施展法門的絲毫細節。
蘇午端立法壇之前,左手虛握打神鞭,高揚過頭頂,右手則抓起壇上朱筆,不曾蘸取朱砂赤墨,枯筆隨著他手腕一頓,筆尖便在壇上那件‘萬法宗壇供奉法器-拂塵’上點了一點——
筆尖隨后一提,接著落在了正中間那一沓黃符紙上,
未曾沾染墨汁、尤是嶄新的一支毛筆點在同樣空白的黃符紙上,卻在黃符紙上留下了極細極細的一縷痕跡——那縷痕跡在紙上不斷扭動盤繞,猶如一縷黑發,又似一團煙氣。
毛筆將那縷痕跡‘點’在符紙上,就如一根釘子楔入了桌面一般,即使蘇午松開手不再持握它,它依舊牢牢豎立在符紙上,將那縷不斷扭動掙扎的痕跡也死死地固定住。
此后,
蘇午翻手拿出一面八卦鏡來。
他卷起符紙,將符紙上那縷痕跡完全包裹起來,左手上由雷電荊棘聚化形成的打神鞭在被包裹起來的符紙上輕輕一點,整團符紙燃起一蓬火苗!
火苗閃爍幾下,符紙就完全化作一團灰燼,
片片灰燼悉數落入桌上的朱砂赤墨小碗內。蘇午旋而又握起毛筆,在小碗中飽蘸了墨汁,于八卦鏡周遭的‘震卦’上輕輕一點,留下一個赤紅墨點。
做完這些,他雙手捧起蜿蜒如蛇的打神鞭,心念一動,一道純金符咒即從身后飄轉而出,圍繞他周身滴溜溜轉動!
在那符咒飄轉而出的瞬息間,蘇午身后符箓隱約閃現,顯發耀目金光。
龍虎山眾道緊緊盯著那一道道金光中的符箓,卻難辨明符箓上的任何云芨文字——金光閃爍一瞬旋即消散,眾道不見符箓影蹤,無不扼腕嘆息!
蘇午這時已經握住那道圍繞自己周身轉動的符箓。
此道純金符箓,正是‘天災地禍人殃因果相轉科’中的‘皇田圣母栽因得果神咒’,他手掌捉住符箓之時,口中已然喝聲道:“應我敕令,速速顯靈!”
敕令一下!
在蘇午雙臂間蜿蜒的‘打神鞭’驟然間繃直,雷電鞭索一端朝天頂中的雷池不斷蜿蜒,一端則迅速地在蘇午留在八卦鏡‘震卦’上的墨點接觸!
天頂雷池雷霆噴薄!
八卦鏡上的赤紅墨點迅速化散!
而在赤紅墨點化散之際,被八卦簇擁的中央鏡面之上,陡然間雷電繚繞,燦燦雷光中浮現一道人影——栽因種果,追溯因果,此下蘇午通過已成為擺設的萬法宗壇上可能遺留的‘因’,已然尋到此事最終的‘果’!
那人影在雷光中愈發清晰,
顯出了其真正的面貌、形體。
——乃是看起來二十出頭的青年人,他面相普通,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
在蘇午追溯因果,朝他一瞬看去的這個瞬間,他亦抬起了頭,‘隔空’與蘇午對視,面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我沒有因果。”
“你又如何能追索到我?”
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