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尾巴’以下,
三清之足下,
‘旌陽祖師牌位’仍然留存。
那由旌陽祖師所授真武箓傳承延續而出的一代代后輩閭山道士道名血字,排列形成的蓮花陣,此下盡已模糊,雖未完全消失,但‘三清之足’已無法就此落下,貫穿過去未來,將未來某個時段的閭山道士,盡數一腳踩死!
不過,血字雖已模糊,卻終究不曾完全消失。
未知甚么時候,因為甚么因果,它們就可能重新變得清晰。
于是,那九十九雙手掌,攥緊了虺神尾巴,猛然發勁一拉——后土血脈無聲息地將三清之足纏繞得更緊了許多!
那一截羊角尾巴因此被拉長,
拉扯到了三清腳下。
三清之足結結實實地踩住了虺神之尾,‘旌陽祖師牌位’被掃落出它的腳底。
由祖師符箓蔓延出的諸代閭山道士道名血字,就此一行行、一列列消失,存留于三清足底不知多少年月的血字蓮花陣,從此消失無蹤!
并排而立的蒼白巨山,在赤紅后土血脈纏繞下,在腳底虺神尾巴擺動著,
破碎真閭山之境,
從江底緩緩冒出了頭。
頂破黑沉沉、靜謐的江面!
第707章 、開百代之先,閭山大真人!
寂暗閩江江面之上,驟生層層漣漪,破碎了當下的平靜。
漣漪中心處,蒼白巨山漸漸冒出了頭。
原溪渡口四面,各宗法脈安排巡察監視周遭的人手擺蕩舟船,在江中游曳,一道道白浪交織穿梭于停泊江邊的一艘艘巨舟樓船之間。
江面震蕩,蒼白巨山越發從江中展露崢嶸頭角,攪動江水,引致巨浪翻騰——四下里巡察游曳的小舟注意到此方動靜,都游曳匯集而來!
白浪騰起千尺之高,將迎面而來的一艘艘小舟盡數卷入浪中!
舟船傾翻,
操船的各宗法脈弟子隨波浮沉。
在狂濤怒波中看到了越發展露身形,巍巍聳立在江心中的蒼白巨山——
“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號角之聲,驚醒了此下寂靜的長夜!
停泊江邊的巨舟樓船之上,漸漸匯起一個個人影。
人聲匯集,漸變得嘈雜喧鬧。
江風席卷而起,橫過大江,把那喧雜的人聲傳播向閩江兩岸,
沸騰人聲中。
地藏王廟、黑庵壇、黑角山、痋脈、傀脈等諸閭山本地道壇法脈占據的舟船巨舟,向那突出江面已有數百丈之高的蒼白巨山匯集而去!
各宗法脈旗幡豎立于樓船之上,
迎風獵獵!
“真閭山提前顯世了!
誰能登上山峰,即能競得道果!”
“長生宴上,必有我地藏王廟一席之地!”
“承蒙黑角山不棄,忠義道壇必為黑角山鞍前馬后,只愿黑角山諸位大師公登上真閭山后,亦能為我們忠義道壇留幾個位置!”
那些喧嘩嘈雜的人聲中,不免有種種激蕩熱烈之情緒。
各宗法脈的大人物站在樓船之上,憑欄遠眺江中突起的那座巍巍蒼白巨山,一個個都是望眼欲穿,恨不能當場就攀上真閭山上去,競得長生道果!
千帆競渡,百舸爭流。
無數巨舟在一艘艘小舟攜裹下,如長鯨巨鯊般聚集向江心的高山。
諸派法脈法壇已在樓船巨舟之上紛紛立起,種種散發不同氣息的大道紋韻在江面之上交織!
法脈道壇之間,互有忌憚。
第一個越眾而出、攀登真閭山的宗派法脈,必然遭遇其他各派群起而攻之,在局勢混亂,徹底變作一灘渾水之后,諸法脈宗派才能渾水摸魚!
是以眼下諸多宗派雖然各個都蓄勢待發,暗暗發勁,
卻也無有一個脫離眾多舟船匯集形成的大潮,
第一個沖出陣線,
奔向真閭山!
“南閭諸法脈當中,我只認黑角山一脈實力最強,黑角山黑旨大師公壽數逾八百載,將‘地下萬尺集神卷’中所載符箓法門,盡數修煉精熟。
其中‘虺神皮’、‘虺神須發’、‘虺神骨’三項神通,閩地無人能及。
說他是‘虺神親臨’,或許有人不服。
但若以他為‘虺神太子’,卻無人敢說一個不字!
這位是真正容納了‘虺神太子’這尊厲詭在自身的!
是以,
當下諸宗法脈齊赴真閭山,
若是黑角山欲第一個登山,我沒有絲毫意見。
黑角山之后,
我們‘地藏王廟’當排第二!
論資歷、論實力,除卻黑角山以外,閩地無人能壓我們‘地藏王廟’一頭!”
‘地藏王廟’所據舟船上,‘大愿王和尚’智本披上一身戲服,眾弟子為他配上靠旗,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