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元君。
咬綱雀舌,天雷火鈴。火豬黑犬,火鷹腥煙。天關霹靂,鐵甲飛雄。仙都火雷,山雷火云。
風火元明,火伯風霆。勾婁咭哩,識女四哥。玉雷皓翁,洞陽幽靈。四冥公賓,火光流晶。
……銀牙猛吏,六波卷水。飛鷹走犬,流金火鈴——急急如律令!”
粗狂陰森的嗓音乍然落下!
蘇午頭頂雷霆乍分虛空,一方雷池之內,原始雷祖北陰圣母寶誥在其中沉沉浮浮——
其上電光蜿蜒,直指天頂原始雷祖廟系!
滾滾大道紋韻夾雜著散碎神韻從廟系之中降下,過雷池,淹沒蘇午通身!
在那洶涌如怒潮的大道紋韻之中,一道道渾身燃燒烈火的雄鷹、交結雷霆的火豬、黑犬、風鈴、火云、山雷、火雷、風伯、火霆種種異相傾軋而出,撲騰著淹沒了遍天虛空,
萬道雷霆鋪天蓋地,
俱劈炸在那一道道扎入虛空的蒼白人手之上,
所有人手俱被雷電劈炸得無法取走對應生辰八字的活人犧牲,‘瘟王趙公明’身后一道道漆黑鎖鏈不斷搖顫,張口對著蘇午噴出了一道膿血!
那道慘綠帶紅的膿血化作血箭,指向蘇午的剎那,蘇午頓覺心神、肉殼無不生出沾染瘟疫、遍體污穢之感,他面皮上的鐘馗臉譜頓有脫落的跡象——
蘇午雙手結‘心燈印’,
轟!
熊熊燦白薪火從他周身撲騰而起,瞬息間將那瘟疫、污穢的氣息焚燒殆盡!
他朝頭頂一招,道道荊棘似的雷霆在手中匯集成丈二雷鞭,一鞭子揮出去,就將‘瘟王儀仗’中的一道廟神‘無頭將軍’拖拽過來,當場劈成焦炭!
蘇午臉上猩紅鐘馗面具陡變作花白齊天大圣臉譜——
他雙掌摶動之間,以厲詭文字書寫著‘定海神珍鐵,十萬八千斤’字跡的鐵棒就被他抓來了出來,一棒子將地上劈炸成焦炭的和尚體內漸將復蘇的‘無頭將軍’壓制下去,眼中猩紅光芒盛放,瞬間就把‘無頭將軍’關押入其中!
緊跟著,
‘齊天大圣’展開心猿身——
無數個念頭化作無數道扭曲的形影輪廓,疊合在蘇午身上,化作叢叢絨毛,他的身形一瞬間膨脹成了巨人,嘯叫著一棒子掄向了‘瘟王儀仗’核心的瘟王趙公明!
鐵棒之下,
鬼哭之聲大作!
書寫著‘肅靜’、‘回避’、‘見生者死’、‘見死者生’等等種種字樣的對牌、一道道孔雀大扇、華蓋、對傘流蘇在大道紋韻里浮浮沉沉,隨著那鐵棒攜裹狂烈詭韻一棒掃來,所有對牌、儀仗盡數被掃到了九霄天外!
瘟王儀仗霎時間變得七零八落!
“地藏王菩薩廟若只有這般本領,
此下便可以下場了!”
陰森殘忍的嘯叫聲在散亂的大道紋韻之中回響!
野樹林邊緣,
一直僵立著的兩具‘傀童’此下忽然渾身痙攣,濃烈的詭韻從它們身上散發了出來,兩具傀童一左一右分散而開,從不同方向夾擊向突入瘟王儀仗之中的‘齊天大圣’——
同一時間,
黑天下,
一紅一白兩個人影在天空中飄飄蕩蕩,往斗法中心飄忽而來。
臨近了,便能發現,那兩道所謂‘人影’,只是兩張描眉畫眼的人皮!
——
嘭!
傀脈‘九頭娃娃’李碧身前的法壇之上,一顆纏滿了黑線的骷髏頭驟然炸開,骷髏頭里蓄積的無數黑毛肉蟲在法壇上肆意攀爬,有些甚至落在了李碧的衣衫上!
“死了?!”
李碧尖聲嘯叫,看著那個裂開的骷髏頭,根本顧不得在自己身上攀爬的黑毛肉蟲,他目光隨即看向壇上正中間四個纏滿了黑線的骷髏頭,四個骷髏頭中,又一個骷髏頭上纏繞的黑線盡數痙攣了起來,而后在李碧的注視下,
那顆骷髏頭也猛然炸裂開來!
嘭!
骨茬碎末、黑毛長蟲撲了李碧滿臉!
“事情不對!事情不對!
那燭霄子!那北閭山群道,絕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李碧大叫起來,他的面皮上起了層層褶皺,眼眶里好似有一根根黑線在攀爬蠕動!
黑角山鐵旨大師公瞥了李碧一眼,冷笑不已:“下三門的傀脈,只會這般,遇見點什么事,便好似天要塌了一般胡言亂語,驚慌失措!
你再怎么說也是傀脈里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卻還是這個德性!
好笑!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