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龍王在給我們要祭品呢!”
“在這說這些干什么?!
那個誰!你既然認識這具女尸,就趕緊去張家莊上,去知會那個張二郎,讓他來認領自己妻子的尸首!”
“行,行,我這就去!”
空地上,周圍各村耆老、里正拄著拐杖,圍著空地上擺放的二十具女尸來回走動。
村老們白發蒼蒼,此時看著地上的尸首,俱是眼神凝重。
周圍村民聚集,相互辨認,
未用多久時間,就已經識出了地上除了那幾個勾欄女子以外,所有女尸的身份,已經有村民幫忙跑腿,前去各家各戶通知消息。
此間的村民越聚越多,喧嘩聲亦越來越大。
“這二十具女尸,都是懷有身孕的!
懷著孕,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這么掉到閩江里淹死了!”‘秀柳村村老’擰著眉毛,壓低聲音與旁邊金溪村黃氏的宗族耆老交談著。
“怪事啊,怪事。
要是閩江龍王專吞懷孕的孕婦,那咱們周圍這幾個村子以后豈不是要人丁雕零?
照這么一直下去,說不定,咱們本地陳黃趙柳四個大姓,都有絕嗣的可能!”金溪村黃氏耆老憂心忡忡,想事情想得更遠。
村老們聚在一起正交頭接耳之際。
周圍聚集的人群喧嘩吵鬧的聲音轟然爆發了。
有人擠出人群,倉皇地向幾個村老問道:“里正,老族公——我的妻也失蹤三四天了啊!我聽他們說,地上這些淹死的女尸,都是懷有身孕的……
我的妻也懷孕兩個多月了啊,
會不會是江龍王把她吃了啊?!”
“我兒的妻室也失蹤了!
現也有一個月的神韻!”
“族叔,這可如何是好?!”
“里正……”
積蓄到頂點的恐慌情緒隨著有人將之宣之于口,便再也無法被眾村民壓在心頭,此瞬轟然爆發開來!
人心惶惶!
蘇午領著顯正、顯一二人,站在眾村老身后的角落里。他此時聽到周圍村民的叫嚷聲,眉頭緊緊皺起——果然如他與師父猜測的那般,
周圍諸多村落,有身孕而失蹤的女子極多,
她們都很可能亦淹死在了閩江內!
地上這二十具尸體,并非閩江吞噬的全部生靈!
眾村老亦未見過如此詭邪之事,看著地上一具具干癟的女尸,他們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終于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紫袍道人——蘇午。
先前蘇午令黃六子給眾村老傳去消息以后,
眾人趕來地也算及時,但都未將他一個年輕道人放在眼里,自顧自辨認各具尸體,召集村民來認領,直接忽略了蘇午的存在。
此下真正遇著棘手問題,反而想起了蘇午。
蘇午不以為忤。
周圍地界對‘天威道壇’上的紅頭師公推崇備至,他一個外來的道士,初來乍到自然不好念經,今時自身涉足局中,本也帶著改善當下這種局面的目的。
幾個村老雖然不信出身‘北閭山教’的道人能解決當下事,但也不敢對蘇午太過輕慢,表面上對蘇午還是做足了禮數。
行禮過后,其中一人遲疑著道:“小道長,您看當下這般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當務之急應是統計周圍諸村失蹤人數。
編制諸村現下有孕女子的名冊,對她們多加看顧,告誡她們最好不要離家外出。”迎著幾個村老遲疑的眼神,蘇午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只是如此的話,那些失蹤的孕婦便不去管了嗎?”有村老擰眉向蘇午問道,“若不根絕此中禍患,以后我們周圍諸村日日都會出現孕婦失蹤,溺斃閩江之事。
長此以往下去,人丁凋零乃是必然。
事態更嚴重些,說不得我們就得背井離鄉,逃難到別處去了!”
“統計失蹤人數是為了勘驗當下失蹤者,是否盡是有孕女子,無有男丁失蹤,如此才好聚集鄉勇青壯,巡防各村,顧及得到各村安危。
編制名冊,自是為了更能照顧到那些孕婦。
有了這份名冊,向那些有較大概率失蹤的人群進行針對性管控,更可避免人力磋磨浪費。
如此情形之下,但有一人失蹤,情況頃刻就能被掌控住,進而挖掘出更多線索。
閣下做了許多年的張莊里正,竟然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么?!”蘇午直視那擰眉質疑自己的張莊村里正,眼中寒光乍起。
張莊里正頓時被他氣勢懾壓住,訥訥半天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