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照老道的身形隨群山一齊搖晃,卻在河岸上立得穩(wěn)穩(wěn)當當,他將桃木劍系在符帶上,直接拋向了河中間的蘇午!
然而此時樹木彼端即將淪入河中,
蘇午連返身去抓符帶都來不及——他雙腳踏在樹干上,雙手掐‘獨鈷印’,猶如山岳聳立的宏偉氣勢自他周身驟然爆發(fā)出來!
他勾動‘紅寶帳怙主六臂大黑天’護法,
身外虛幻的火焰輪熊熊燃燒著,
觀想自身為面目獰惡的六臂大黑天,
雙腳踐踏樹干,以及樹干下奔騰洶涌的河流,
將那搖晃的樹干、奔騰的河流,及至四周不斷震蕩的大地,都當作是紅寶帳怙主要降服的外道魔類——
“嗡啊吽!
摩訶迦!
啰耶!吽呸!”
蘇午于心中默誦大黑天心咒,
‘水菩薩’的詭韻經(jīng)由護法道轉(zhuǎn)換,在他腳底鋪開,黑紅的水液浸潤了他腳下的樹干,樹干像是粘在他腳上一般,隨著河流兩岸的震蕩而跟著擺蕩——原本要淪入河中的樹干彼端,此時隨著樹干的擺蕩,又蕩上了河流的對岸!
黑紅水液落入湍急黑河中,
那呼嘯奔騰的河水,此刻也變得舒緩!
‘水菩薩’經(jīng)過‘心詭’一次扭曲殺人規(guī)律以后,其殺人規(guī)律已然轉(zhuǎn)變?yōu)椤^之處,逐漸變改一切,水液浸潤生靈,生靈在水中形銷骨立,’
現(xiàn)下發(fā)生的此般改變,
皆是蘇午利用大黑天護法轉(zhuǎn)化下的水菩薩帶來的!
蘇午眼看樹干彼端重新架在彼岸,他當即邁動腳步,朝對岸移動過去——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已將近河流彼岸!
然而,
偏偏在這時,
簇擁他周身的火焰輪中,
漸漸出現(xiàn)一尊被烈火熏黑的泥胎菩薩塑像——‘水菩薩’在此時顯化在了火焰輪中!
汩汩暗紅水液從菩薩泥胎上涌動而出,往外漫淹,頃刻間撲滅了環(huán)繞蘇午周身的火焰輪!
那汩汩凜冽水液浸濕了他的衣裳,
他自身因‘大黑天護法’得以與水菩薩有所牽連,
此下亦因這種聯(lián)系,而引致自己的‘意’都好似被暗紅水液浸潤,開始被銹蝕,開始運轉(zhuǎn)不暢!
——意外發(fā)生了,
水菩薩恢復(fù)了自己先前的殺人規(guī)律!
開始試圖掙脫‘大黑天護法道’的束縛,從蘇午身上脫離!
汩汩水液銹蝕了蘇午周身的衣物,
亦讓蘇午的身軀一瞬間重逾萬鈞,一下子壓斷了腳下的樹干,身形猛然跌入水中!
他落水這一剎那,連玄照老道都未反應(yīng)過來!
方才蘇午狀態(tài)明明極好,
周身浮現(xiàn)火焰輪,
以一種玄照老道未曾見過的手段,穩(wěn)住了那根不斷搖晃的樹干,眼看著將近彼岸,卻偏偏在登岸時出了岔子,一腳踩斷樹干,直接落入黑河之內(nèi)!
轟!
雙腳踩斷樹干,身形落入黑河的一剎那,蘇午周身燃起燦白的光火,
熊熊薪火在他周身聚集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然而,
隨著他徹底落進水里,
這薪火聚集成的‘臨時火神身’,只抵擋了周圍奔流的黑河河水幾個呼吸,就被水液紛紛壓滅!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形在透明度極低的河水中不斷下沉,
最上方河流兩岸形成了一道淺淺的裂隙,兩岸在不斷搖顫之中,漸漸將這道裂隙彌合!
黑暗!窒息!幽閉!
整道河流之中,
唯有災(zāi)晦詭韻汪洋恣肆!
蘇午在黑暗中感覺到有一雙雙冰涼的手掌攥住了自己的手腳,仍在試圖將自己往最深處的水底拖拽——他神色靜定,一把抽出了腰間的大紅蓮胎藏,
眉心輪意能量流轉(zhuǎn)而下,
‘大威德金剛’在背后若隱若現(xiàn)。
他將要運用自己的手段,掙開這詭韻之河的拖拽,脫離這沉淪之時,背后以‘亨之神韻——亨韻’聚集形成的‘大威德金剛’周身,忽然被鍍上一層明燦燦的金光,
這層金光通過大威德金剛真意,附著于蘇午身上,
蘇午一瞬間即感覺到周身充斥雄渾的力量,
一種金剛不壞的意蘊盤繞在他周身!
隱約的誦念咒語聲在他耳畔響起:“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金光神咒!
他瞬間明了,一定是有人為自身作了加持!
此下卻無暇去思索為自己作加持之人究竟是誰——金光覆蓋周身的剎那,就將幽閉黑暗的河水硬生生開辟出一方無有水液流動的空間!
蘇午手掌在‘大紅蓮胎藏’上一抹,
猩紅的太刀就轉(zhuǎn)為赤金色!
他揮舞著大紅蓮胎藏,
劈開重重詭韻,
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