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照’同樣肩負了大因果。
即——‘中祖’蘇醒之事。
不過,相比于他的兩位師兄,他所背負的因果雖然也極恐怖,但畢竟是在茅山巫祖庭之中,與晦詭鬼蜮所處之地尚且有一段距離。
更不說,若‘中祖’出現在晦詭鬼蜮之中,
二者互相牽制,說不定更利好茅山眾道。
所以,他所背負的因果,暫時可以不用考慮在內。
而蘇午自身在當下的灶神世界之中,其實亦沒有多少因果牽連,但若拋開蘇午所處的灶神世界來看,蘇午自身勾連的因果又太多了。
他皺眉思索了一陣,忽然向三位茅山道長問道:“晦詭本形是什么樣子?幾位前輩可曾見過?”
“若你在晦詭鬼蜮里找到幾間房屋,在每間房屋的梁上都看到有一個跳來跳去的小腳老嫗,那個小腳老嫗就是‘晦詭’本體無疑了。
莫要嘗試去接近它,
會給你帶來更大的災晦?!毙寤卮鸬?。
“我知道了?!碧K午點了點頭。
他有‘大紅蓮胎藏’在手,
又隨時能夠從模擬器中兌換‘黑地藏’,把持兩把斬詭之刀,若有機會,一定要嘗試一下能否接近晦詭的本形,削弱這個厲詭。
從幾位茅山道長的講述來看,
晦詭的恐怖層次應該在‘荒’級或以上。
“三師妹下葬之時,唯有玄照在場。
玄照身上因果不多,所以他是必須要往晦詭鬼蜮走一趟的?!毙i神色一肅,開口道,“而時移世易,貞景師伯祖鬼蜮之內的情形是否一切如舊?至今未能確定。
僅憑玄照一人踏足晦詭鬼蜮,亦可能有去無回。
所以需要有人和他相互照應。”
玄玦與玄清對視一眼,
都看向了蘇午:“我與玄清大師兄都是已死之人,身上的因果已然重得不能再重,我等死在鬼蜮里也算不得什么,但此后茅山巫祖庭之事,我們兩個便無法出手了。
所以思來想去,
還是想請你跑一趟。
你和玄照也曾攜手應對過頗多困境,爺倆配合早有默契。
當然,你若不愿和他同去,我們也不會逼你。
你覺得如何?”
“我可以去?!?
蘇午點了點頭。
玄照在旁咧嘴一笑。
玄清、玄玦也都松了一口氣。
幾人又商議過若干細節,玄照和蘇午把臘豬腿分食了,四人縮在山壁與大地的夾角里,圍著篝火休息了一夜。
翌日,
玄清拉著馬車又轉了幾座山,將他與玄玦下葬前留下的一些隨身法器都一一收回,
之后就直奔向三師妹‘玄璧’下葬之地。
牛角山下,
玄清停下了腳步,
身后的大黑馬鼻孔里噴出兩道白氣。
馬車上的蘇午、玄照、玄玦依次下車,聚集在玄清左右。
山腳下豎著一塊木牌。
木牌上寫著幾個斑駁的字跡:“此處有詭,禁止入內!厲詭已侵殺三千六百二十三人,入山必死!”
在這座木牌下,還對著幾顆腐朽的骷髏頭,和一些零碎的骨骼。
木牌側方,
蜿蜒進入牛角山中的小道,已經被過膝深的雜草遮蓋住。
此正說明,牛角山多年以來,確實是一處無人問津之地。
也不知是木牌起到了作用,
還是此地本來就罕見人煙?
“三千六百二十三人……
師弟還計算過晦詭侵殺的活人數量?”看著木牌上斑駁的字跡,玄清側頭向玄照問道。
玄照搖了搖頭:“不曾計算過。
這個人數,我就是胡亂寫到上面去,震懾外來人的?!?
“……”
玄清默然不語。
玄玦看了看進山的小道。
小道蜿蜒向山中,過膝深的雜草遮蔽在道路盡頭,內里的景物在外根本看不真切。
“玄璧師妹就葬在這牛角山中?
定住了貞景師伯祖的詭韻?”玄玦向玄照確認道。
玄照正色點頭:“正是。”
“好。”
玄玦拿下了肩上的褡褳袋,往腳下一丟,玄清轉身去馬車里搬出了幾塊木板、木條,將之就地拼接成一張方桌。
一道黃布鋪在了方桌上,
香爐、燭臺、神位、符咒、諸多法器被玄玦一樣樣羅列于方桌之上。
玄清拿出火折子,點燃了燭臺上一對紅燭,
又取線香在燭火上點燃,插入香爐之中。
經箓寶印壓在黃表紙上,
玄玦站在供桌后,捏著一把帝鐘,向蘇午、玄照說道:“你們稍等一會兒,我來給你們兩個供上祿位燈,也能為你二人作一番加持。
你們之后進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