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衣明王面孔變作虎臉,張開血盆大口就朝‘喜神’的脖頸處啃咬去!
嗤啦!
已經(jīng)與內(nèi)里女子血肉皮膜粘連的米粒被虎衣明王撕扯著,生出血肉被撕裂一般的聲響!
隨著‘米粒粘連成的外衣’被撕裂,原本只是流轉(zhuǎn)于此間的淡淡詭韻,驟然間變得濃烈!
在第四十代喜神那層米粒外衣之下,
已經(jīng)不見當初成為肉觀音的女子,
唯有一簇簇染血的長發(fā)在里面蠕動著,不時向外界游曳!
穿透了喜神四肢的四根銅樁,此剎都在‘虎衣明王’散發(fā)出的斑斕烈火覆蓋下,徐徐融化。
銅樁雖在融化,其上篆刻的密咒經(jīng)文卻一個個顯化出,在空中排列組合,散發(fā)陣陣金光。
融化的銅汁包裹了周圍粘連的米粒;
密咒經(jīng)文纏繞住米粒下被那些染血的長發(fā);
猛惡的斑斕火焚煉著長發(fā)上流轉(zhuǎn)的詭韻。
此后,
斑斕火焰退卻,
密咒真文裹挾著厲詭的本體——一簇簇染血長發(fā)投入銅汁中。
銅汁包容著那些在極高溫下亦未被燒成虛無的米粒,以及一簇簇染血長發(fā),重新凝固住。
躁動的詭韻漸漸止歇,
虎衣明王的形體徐徐變淡。
第四十代喜神已然被再度封押!
地上的銅汁冷卻成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球形。
厲詭被封押于銅汁中,暫時沒有了動靜。
蘇午仰頭環(huán)視四周,
傾蓋四下的青煙依舊未曾消散。
原本徐徐退去的一代代喜神牌位,此下重又變得清晰。
最頂端,
第一代喜神王傳貞與陰喜灶王爺尊位,重新從青煙里顯出。
血紅的怨火簇擁著一座座神位。
在某個瞬間,
頂上‘第一代喜神王傳貞’的神位后忽然迸射出根根紅線,這些紅線被怨火簇擁著,投向下方第二代神位,再由第二代神位往下次第傳遞——
怨火紅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入到地上的大銅球之中!
火焰從銅球上升騰而起,
有些痛苦的哀嚎聲、有些悲哀的涕泣聲從那蓬勃燃燒的怨火中響起,蘇午看到其中浮現(xiàn)一道道模糊的、殘缺的光影,他順著這貫穿相連的怨火紅線往上看,
看到那張網(wǎng)絡(luò)中,有數(shù)不清的虛影被血火追逐著,焚燒著,
或是漸漸化為灰燼,
或尤在奮力掙扎!
蘇午看到最頂上‘陰喜灶王爺尊位’下,鎮(zhèn)壓著兩道虛幻的形影,一個是那以自身作為祭品,迎來喜神的肥胖婦人,另一個赫然是江老爺子!
前者滿面猙獰,
后者神色木然,
怨火灼燒著二者,都讓二者的形影變得愈發(fā)薄弱,漸至透明!
江老爺子的亡者意識還未被‘陰喜灶王爺’徹底吸收!
但他現(xiàn)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他被陰喜灶王爺?shù)纳裎绘?zhèn)壓著!
蘇午腦海中念頭飛轉(zhuǎn)!
地上被叢叢怨火簇擁的銅球內(nèi)部,忽然傳出‘嗤嗤’的聲響,一根根染血發(fā)絲扎穿了銅球,在四面上蔓延舒展著,這只厲詭的詭韻再度散發(fā)了出來!
染血的發(fā)絲穿透銅球,在地面上鋪展蔓延開。
一簇簇發(fā)絲驟然間纏繞向蘇午的腳踝!
那些發(fā)絲被怨火裹挾著,與厲詭本身的詭韻相合,卻是暫時壓過了蘇午周身燃燒著的心燈火!
蘇午低頭看了纏繞過來的眾多發(fā)絲一眼,
他手腕一頓,
手中大紅蓮胎藏揮舞出赤紅的烈火刀光!
當場將那個銅球分作兩半!
蔓延而來的發(fā)絲被一刀兩斷!
兩斷的發(fā)絲,紛紛飛縱入青煙迷霧之中,迅速消失無蹤!
將發(fā)絲厲詭一刀兩斷后,四下里的青煙都開始跟著變淡,先前接引來一道道怨火,試圖為第四十代喜神加持的眾多牌位,此下‘眼看’著第四十代喜神都被斬成了兩段,也紛紛往青煙里消隱!
蘇午抬起頭,緊緊盯著‘陰喜灶王爺’尊位下,表情木然、形影越發(fā)虛幻的江老爺子,
他腳下的陰影忽然變得扭曲,
青煙迷路里錯亂的影子盡皆人立而起,包裹在他身上,將他變作一個漆黑的人形。
那些凌亂的影子向著四面八方鋪展,浸染了青煙,摒去淡淡的迷霧,獨留一道道被怨火裹挾著的猩紅牌位在黑暗虛空里搖搖晃晃!
蘇午眼底升起兩盞血燈籠,
于是,
陰影之外,現(xiàn)實間隙里,一盞盞血燈籠都跟著升起了。
這些燈籠覆蓋了現(xiàn)實的間隙,鑲嵌于陰影中,像是一只只血紅的眼睛。
蘇午目力聚集,看向那最頂層的‘陰喜灶王爺尊位’——
嘭!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