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綱亦從那畫軸上感覺到了些許神韻,盡管其感覺并不強烈,但也讓有種‘若有所得’的感覺。
聽到蘇午的言語,安綱趕緊把自己撿拾來的一把殺生石鐵鎬交到蘇午手中,
接過鐵鎬,蘇午在礦洞四下走動著。
他走到一個角落,
將一塊‘心石’從石壁上個撬了出來。
這塊心石體積極大,應該不是人心,可能是牛心、或是一些大型野獸的心臟。
把心石放在角落,蘇午持鐵鎬繼續敲擊石塊,把一些形狀并不規整的殺生石從開掘出的洞窟里扒拉出來,而后將整塊人頭大小、雙手合十、面目精致栩栩如生的‘人石’鑿出石壁。
從一男一女兩顆人石之后,
他開掘出了一塊‘嬰石’。
這塊暗紅色的嬰石之上,并沒有如‘大上嬰石’那般遍布‘百想之龍入墨圖’的紋絡。
可能這道礦脈內,只有一塊‘大上嬰石’。
它或許原本僅是一塊嬰石而已,受到鑒真和尚的‘墨跡圖’神韻侵染,因而讓自己遍身交織脈絡,最終成為了‘大上嬰石’。
蘇午將那塊嬰石放在鐵氈上,
又轉而四處開鑿,接連挖掘出數個嬰石。
這些嬰石的數量加起來,莫說是鍛煉一柄太刀、就是鍛造一柄大太刀出來,也是綽綽有余。
“燭照君,要將這些殺生石全部熔煉嗎?
現下這些好似嬰兒一般的殺生石,看起來比人石更加珍貴,
要一次都將它們用光嗎?
其實以人石與這些嬰兒石相互混合,鍛造出的刀劍,必定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燭照看著堆在氈臺上的諸多嬰石,眼神有些心疼。
縱然一下子驟得如此多的殺生石,
安綱也未變得大手大腳。
總想著把一斤的鋼鐵當成兩斤來用。
在蘇午開鑿嬰石的這款時間里,安綱已經將煅燒爐、熔煉爐里的木炭點燃了,通紅的炭火將遍是五臟、肢體、栩栩如生之人的周遭石壁映照得詭異莫名。
蘇午站在鐵氈前,向安綱說道:“我們既是為鑄造天下無雙無對的名刀,每一次鍛煉,自當用盡全力!
不論是從選材上,
還是從技藝之上。
安綱君,不要心疼這點消耗了。”
“這樣多的石頭,鑄造一把太刀已經完全足夠了。”安綱點點頭,看著那些嬰石說道,“難道我們這次要鑄造兩把或者三把刀劍出來嗎?”
“不。”
蘇午搖頭一笑,看著安綱驚訝地目光,道:“這次我們依舊鑄造一把刀。
安綱君,你可曾嘗試過鑄造長度超過五尺以上的太刀?”
“超過五尺以上?”安綱君頗感興趣地反問了一句。
當下這個時代的東流島,
長度超過‘一米五’的大太刀、野太刀還是非常稀少的。
安綱還未鍛造過這樣的刀劍。
“超過五尺的太刀,憑人力如何保持長久地揮舞?
如此太刀,還能運使得精妙嗎?”安綱思索了一下,覺得這樣的刀劍可以運用的場合不多,是種近乎于累贅的兵器。
“假若這把刀不是給人用的呢?”蘇午笑了笑。
鬼手自他衣衫下眼神而出,
十根漆黑的手指輕敲氈臺。
看著蘇午的鬼手,安綱一陣心驚肉跳。
他了解蘇午乃是一名‘鬼武士’,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蘇午的厲詭之形。
鬼手倏忽膨脹起來,變成一丈多長,手掌撐開,猶如磨盤——
蘇午向安綱說道:“我的這條手臂,應該可以將五尺以上的太刀,也運使得無比自如了吧?安綱君,這些殺生石,應該足夠我們鑄造出一把長約七尺的太刀吧?”
五尺都不是蘇午的目標。
他要鍛造一把七尺大太刀!
“足夠了。”安綱點頭答應,看著蘇午收縮至正常手臂大小的鬼手,眼睛里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
之后,
蘇午找來一塊白布,在其上略微勾勒出了長約七尺的刀劍之形。
此刀刀身較直,弧度較少,刀柄極長,可容雙手持握尤有剩余。
安綱接過白布,看著其上蘇午勾勒出的刀形,在內心揣摩了一遍該用何種方法鍛造此刀,隨后道:“這刀與太刀形制差別已經較大了,
在東流島諸國之內,皆沒有關于此刀的范例。
我們若鑄造出這把刀,
就是此種刀形的第一人!
此種刀形,就叫大太刀嗎?”
安綱放下白布,看向蘇午。
蘇午搖頭否定。
說‘大太刀’只是方便安綱理解而已。
他所勾畫出的刀劍,其實早有原型。
“這種刀形,就叫做苗刀吧!”蘇午一錘定音。
“苗刀?”安綱咂摸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