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
他邀請我打花牌,又有甚么深意?
平靈子撿起地板上的一張花牌,很容易就發現,這些紙牌并非普通的花牌,而是一副僧侶、陰陽師專用的‘鬼牌’。
某些時候,
他們會憑借鬼牌來鑒別厲詭。
平靈子心里隱約猜到了一些東西。
弘正曾隨渡邊綱的武士隊到達此地,他最有可能是這副花牌的主人。
但他現下卻消失不見了,
整個渡邊綱武士隊也都無影無蹤。
眼下這個人,與渡邊綱武士隊有沒有關系?
平靈子不動聲色,將一張張花牌整理起來,聽著對面的男人說道:“果然還是要進行這一場游戲啊……逃不掉的,都得死的……”
撿起最后一張‘惡詭’牌,
在這張手牌上,平靈子感覺到了厲詭的些微詭韻殘留。
她瞳孔微縮,輕聲向對面怪異的男人問道:“閣下與渡邊綱的武士隊是什么關系,可否告知于我?”
“渡邊綱嗎?
他,還有一個僧侶,
兩個人在我面前變成厲詭了啊……
呵呵,
你們是來取代我的位置的吧?
不取代我的位置,你們就出不去……”
取代位置,
出不去……
平靈子把握到了這兩個關鍵詞。
所以,當下的一切,其實就是厲詭的游戲?
而對面的男人,
實則就是這場厲詭游戲的‘主理人’?
已經出賣自身,
將自身變成了鬼仆?
否則,為什么他能夠活到現在,而渡邊綱、弘正兩個人卻‘變成了厲詭’?
平靈子心念瞬息千轉。
她抬眼看向那個怪異的男人,
內心意識到,自己與‘鬼仆’對話,其實就相當于是與厲詭對話,于是心神更加警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那么,閣下對渡邊綱、弘正的下場如此清楚,好似就親眼看到他們變作厲詭一樣。
閣下又是誰呢?
為什么你不曾變作厲詭?”
第420章 、兩個厲詭
平靈子本不指望自己能得到甚么有價值的情報。
畢竟對面的男人,極可能已變作鬼仆。
然而,
讓她未料到的是,她的話好似對對方造成了一些觸動,引致對方喃喃低語了起來:“是啊,究竟是為什么我沒有變成厲詭呢?
是什么原因呢?
過了太久了,我有些想不起來了……”
安綱面露痛苦之色,
他無數次地重復‘逃生’這個過程,
以至于連自己真正想要逃離什么,都在不斷地‘逃生’之中被從腦海里漸漸磨滅了。
‘鬼仆的記憶總是如此,斷斷續續。
他們時而清醒,時而混亂。
已經是任由厲詭操縱的可憐蟲。’
安綱越發凸顯出作為鬼仆的種種癥狀來,
平靈子也因此越發篤信他就是厲詭的仆從。
突然,
越思索思維便愈混亂,以至于情緒越發躁狂的安綱猛然抬起頭來,眼神兇狠地盯著平靈子:“你到底要不要玩牌?”
“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平靈子眼神遲疑。
她已經意識到,自身在無知無覺中已經陷入厲詭的游戲里,
想要從這場游戲中脫離,
似乎需要贏得一場游戲才行。
其實,她亦有打破這場游戲,不參與其中的能力,
但那是她最后才會動用的手段了。
“兩個人?”
安綱在最后一個‘人’字上加重了語氣。
他眼神譏諷地看了看平靈子。
又看向平靈子身畔坐著的那個長耳朵侏儒老頭,忽然就沉默了下去。
未再多說什么。
對面的女子與侏儒老頭是一伙的。
讓那個侏儒老頭也加入牌局,
形勢只會對安綱更加不利!
他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未再說話。
平靈子亦抿嘴不語。
她不清楚使用鬼牌進行的這場游戲,究竟是什么樣的游戲規則,
假若自己陷在游戲之中,
旁邊的天邪鬼是她當下唯一可以借助的、用來破開‘游戲規則’的力量。
所以,她亦不可能在自身一無所知的狀態下,讓天邪鬼跟著參與到游戲里。
當下,二人各懷心思。
都從心底不再覺得對方是人,
場面一時僵持了下來。
安綱頻頻看向門外——既然長耳朵侏儒老頭不是可以開啟這場游戲的‘第三人’,羅生門之詭應該還會安排其他人參與到這場游戲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