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紙上的字跡漸漸消褪。
這張紙上除了多出現(xiàn)一些字跡以外,并沒有出現(xiàn)其他的變化。
也不知‘天地氣數(shù)加持’,究竟給這張人皮紙帶來了何種增益?
蘇午猜測,
增益或許與‘戲仿’狀態(tài)有關(guān)。
他現(xiàn)下漸漸明白,人皮紙出現(xiàn)戲仿狀態(tài)與否,是看其從前那個主人-讀書人或是小說家,是否經(jīng)歷過類似的情景。
在類似的情景中,才會觸發(fā)人皮紙的戲仿狀態(tài)。
他把人皮紙收入懷中,人皮紙自動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車駕往前走了一陣,果然經(jīng)過一個村莊。
師父下車向村里的老者問過了路,在此間留下一些糧食以后,便又跳上了驢車,同蘇午說道:“走罷,往前走不了十來里地,就能到一個叫‘陽平鎮(zhèn)’的地方了,
咱們當下出發(fā),
去到陽平鎮(zhèn)時間正好,
集市還沒散場,除了打兩架馬車以外,也采買些東西。”
“好?!?
蘇午點頭答應(yīng)。
兩車未在這個破敗荒蕪,僅僅二三十座房屋的村莊里停留。
這村子太殘破了,也沒有供一行人歇腳的地方。
李岳山也不想叨擾這里僅剩的一些老人家,讓他們勞神招待自己。
幸好再走不遠,
就能到一個集鎮(zhèn)上,
這倒是好事。
兩車沿路直行,
半途中,
李珠兒在板車上微微側(cè)了側(cè)身,接著就撐著肩膀,徐徐撐起了身子,
她抬眼看著車旁不斷遠去的林木,
呆了好一陣子。
師父看她醒轉(zhuǎn)過來,面上流露由衷的笑容:“珠兒,醒過來啦?渴不渴?餓不餓?”
珠兒轉(zhuǎn)頭看向師父,
歪著頭愣神了一陣兒,才反應(yīng)過來,出聲道:“師父!”
她像是回了魂兒,忙抬頭去看前方,
看到騾車上與老道并排坐著的那道身影,
內(nèi)心頓時安定了下來,看了看旁邊還昏睡著的李青苗、秀秀,以及被塞在角落里的狗剩,
腦海里不禁回憶起自己昏迷前的畫面,
當時有幾只慘白巨手忽從黑暗里鉆出來,
挾持住了自己,
好似自己身上還涌現(xiàn)出了一團團黑火,
但也未將那幾只蒼白手掌燒成灰……
“師父,我睡了多久啊?”李珠兒出聲向師父問道。
“約莫有二三個時辰了罷,
你感覺如何?
可有哪里不舒服的?若是有,現(xiàn)在也只能捱著,等前面到了陽平鎮(zhèn),才好找藥鋪抓藥治病?!崩钤郎节s著驢子,扭頭同珠兒說道。
“我沒甚么不舒服的地方,
一覺睡醒,覺得渾身都充滿力氣了哩!”李珠兒連忙道。
“那就好,那就好,
幫我照看著你師姐他們。”李岳山點點頭,回首專心趕起驢車來。
李珠兒看著前面蘇午的背影,
又看了看那佝僂著背,一身藏青色道袍的老者,
一時搞不明白情況。
那老道士是誰?
半路搭順風車的人嗎?
如師父所說,
灶班子一眾人皆受過天地氣數(shù)加持以后,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增益。
最顯著的一點即是,
還未走到陽平鎮(zhèn)的時候,
師妹師弟們便陸續(xù)地醒轉(zhuǎn)了過來。
他們曾被鬼匠以黑線縫合,差點殞命在詭關(guān)之中,
哪怕脫離詭關(guān),如果沒有藥物輔助治療,可能需要日才能醒轉(zhuǎn),
現(xiàn)下卻在二三個時辰內(nèi)陸續(xù)醒轉(zhuǎn),
皆未受到鬼匠詭韻的影響,一個個活蹦亂跳的,
更讓師父與蘇午都松了一口氣。
秀秀呆呆地坐在排子車上,
不時轉(zhuǎn)頭四顧,
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師父注意到她的舉動,轉(zhuǎn)回頭來,笑呵呵地向秀秀說道:“秀秀,可是在找那個趕尸匠的尸體?你這丫頭,竟一點也不怕死人么?”
秀秀點了點頭,
伸手與師父比劃起手語來。
師父看著她手上動作,道:“我也知道那老羔子再如何喪心病狂,但總算是救了咱們秀秀一命。
若能給他搭把手,我亦不會吝嗇什么。
不過,
當時詭關(guān)之中,情況危急,
老漢只顧著你們,都未看到他到了何處。
你不是有他教的趕尸手訣嗎?
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把他召回來!”
秀秀聞言又呆了呆。
她記得那老趕尸匠說過,
趕尸手訣須在自身與僵尸相距不足一里的范圍內(nèi)使用,才能有效。
但現(xiàn)下早就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