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身處于崔勛鬼蜮中的王德友、云霓裳二人,更是倍感壓力,被鬼蜮強大的壓迫感壓彎了腰,
休想使用體內惡詭一絲一毫的力量,
方元已經蜷縮在角落里,
臉色慘白,
心臟狂跳,呼吸困難,大腦昏眩——種種瀕死感已經席卷他的身體!
而蘇午身處于這鬼蜮重壓的核心區域,
——他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
甚至,
只要他愿意,
他隨時可以放出心詭,
心詭濃烈的詭韻,可以瞬間將崔勛的鬼蜮壓縮得離不開他的身體!
但他沒有必要這么做,自系縛心詭以來,他還沒真正試過這只詭‘扭曲、變改其他詭類殺人規律’的這一項能力,
當下正是個絕佳的試驗場合。
——蘇午直接收縮了縈繞體外的詭韻,
于是,
在四周游動地、濃郁如血的猩紅光芒瞬間鋪壓而來,淹沒了他的身形!
見此一幕,
云霓裳、王德友心頭一沉!
崔勛眉毛微揚,
面上浮現微不可察的喜色。
他極力地向外釋放著詭韻,禁錮已經被收容進自身鬼蜮里的蘇午的行動,
蘇午被他的鬼蜮纏住,
真的動彈不得了!
在他身形朝向的那張供桌上,立起來的空白相片中,一個人的面貌輪廓越來越清晰,
最終躍然紙上,
相框里,
化作黑白遺照的蘇午面無表情地盯著崔勛。
崔勛滿帶勝利者的笑容,
與蘇午對視,
輕聲說道:“看來你的實力尚不足以支撐你的狂妄,現在到了你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好好地給小六償命!”
崔勛毫不掩飾自己滿臉的笑意,
他從供桌上拿起一炷香,在白色蠟燭上點燃了,插進變作黑白遺照的蘇午面前的香爐里,
那炷香緩緩燃燒著,
燃燒出的青氣飄散在虛空里。
照片里的蘇午似乎并未受什么影響。
“慢慢的,你就會體會到生命流逝是什么樣的感覺……”崔勛微笑著,湊近那炷香,吹了一口氣。
“呼——”
那炷香火頭通紅,加速了燃燒,
短短片刻時間,
燃燒了一個指頭長。
相框里的蘇午依舊面無表情,默默地看著崔勛,
崔勛面上的笑容卻維持不住了——面前的香火燃燒去一個指頭,相片里的蘇午臉上該添幾條皺紋才對,
可對方毫無變化,
反而是崔勛自己——他覺得自己的精力陡然衰弱了許多,體內那只厲詭開始掙扎!
香火燃燒,
該抽走對方的壽命來補充自己才對,
怎么現在的情況,
好像反過來了?!
崔勛驚疑不定地看著相片里的蘇午,隨后,目光又看向那炷緩緩燃燒的線香。
這時候,
相片里的蘇午開口說話:“怎么了?”
“你為什么不吹了?”
“不是說好了要讓我體驗生不如死的感覺,要讓我給小六償命嗎?
為什么我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
反而覺得很舒服?
本來就很年輕的我,好像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有活力了——這是怎么回事呢?”
聽著蘇午的話,崔勛滿臉都是見了鬼的表情!
他瞪圓眼睛,沖蘇午厲聲喝道:“你做了什么手腳?!”
“我做了什么手腳?
不是你請我進來的么?”
蘇午面露困惑之色,
他一邊說話,
一邊朝面前的線香吹了一口氣:“呼——”
這一口氣吹出,
線香又燃燒了將近一個指頭。
立在供桌前的崔勛,背脊不自覺垮塌了幾分,面龐上浮現兩道深深的法令紋。
他滿眼悚然,伸手想要從香爐里拔出線香!
然而,
那三根香插入香爐中,
就像是鐵管被嵌入水泥里一樣,
任憑他如何發力,
一炷香都穩穩插在香爐里,既無法被折斷,亦不可能被拔出!
“呼——”
蘇午連續朝那根線香吹氣,
哪怕崔勛以手掌遮擋,氣息依舊不可避免地席卷線香,加速其燃燒!
伴隨著線香燃燒,
崔勛的頭發漸漸發白,
臉上皺紋越來越多!
“你停下!”
“你停下!”
崔勛嘗試過種種辦法,
甚至想要將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