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短時間內于心中烙印下九大手印者,才有初步修持佛諦大手印的資格,
假若走過九大山峰,
連諸大手印都未記在心里,
卻是不必再費心去修行的——因為根本不可能修行成功?!笨颠h立在蜿蜒向上的石階前,向站在他身側的蘇午溫聲說道。
蘇午點了點頭,目光測量過蜿蜒石階的長度,
開口道:“好?!?
“請?!?
康遠讓開石階路徑,
讓蘇午沿路通行。
不知多少級階梯在蘇午腳下依次漫過,
他走得不徐不疾,
用了半炷香的時間,走上第一峰的峰頂,
立身于佛像下,
仰頭凝視雄大莊嚴的佛像,凝望著大日如來的教令輪身-不動明王尊結出的手印,
目光觸及那手印的剎那,
蘇午腦海里就隱約浮現出一些聲音,
一些畫面,
聲音混亂,
畫面模糊,
根本辨識不清。
這是頭頂上的穢跡膏遮蔽了此間的‘佛法勝跡’,也屏蔽了蘇午的感知,
讓他的感悟也因此被衰減到了最低程度。
不過,
僅僅只是觀見大手印一個剎那,蘇午腦海里就有了莫名的聲音與畫面,
即便是有穢跡膏阻隔,
也難完全將此隔斷,
恰恰說明,他是適合修持這道法門的。
他放下了心,
轉身走向第二峰。
康遠站在第一峰的山腳下,
望著峰頂蘇午化作的黑點徐徐向下,臉色不知不覺冰冷了起來。
眉心豎眼里一圈圈金光如輪外放,
金光中央,隱約可見盤腿枯坐的原蓮真身,
原蓮真身面色漠然,
眼神陰冷。
蘇午在第一峰停留了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
第二至五峰亦然,
在第六、七、八座山峰各停留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
于第九峰停留的時間反而最短,
只是在那里停了停,
就徑直走下山來,
重新回到康遠身旁。
“尊者可有什么領悟?”康遠笑看著蘇午,輕聲問道。
蘇午搖了搖頭:“若有若無。”
“佛諦大手印法修持艱難,
非一朝一夕之功。
尊者以后勤加修持,定能有所成就。”康遠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語,轉而向佛林外走去,“尊者,我們這便前去閱覽《大紀藏》吧?!?
蘇午點頭答應。
經過合十關口時,
守關的僧侶端來了熱水,請康遠與蘇午洗去頭頂上的穢跡膏,
康遠洗過頭頂后,就在旁邊等候蘇午。
蘇午擦干凈頭頂的水珠,
耳邊立時有無數聲音潮水般奔涌,他眉心微動,五大脈輪于體內齊齊運轉,一道道氣息被周轉入眉心脈輪中,
當場就要觀見大日凝聚于眉心!
旁邊的康遠笑吟吟地看著蘇午,
蘇午不動聲色,
強行中斷了體內自發產生的氣脈循環交修,向康遠點了點頭:“長老,我們這便去閱覽《大紀藏》吧?!?
“好?!笨颠h看了蘇午一眼,
眉心豎眼沒有變化,
他轉身過去,
帶著蘇午沿著石階朝更高處走。
越往大雪山的高處走,
溫度便越低,
散落在山巒之間的碉房漸漸稀少,
直至完全不見一座碉房的時候,康遠和蘇午便踏上了大雪山的最高處。
此間僅有一座石砌的小屋。
小屋有些破爛的木門上,拴著鎖鏈,別著一把生銹的大鎖。
康遠拿出了一把同樣生銹的鑰匙,走到木門前,用鑰匙捅開了鎖,咣當一聲推開木門。
他站在門口,向蘇午招呼:“尊者,請進來吧。
《大紀藏》就在這里?!?
原本蘇午以為,《大紀藏》或許會被安放在大雪山寺的最高佛殿之內,
卻未想到,它被鎖在峰頂的一座破舊石屋當中,
看石屋的防盜設施,
估計隨便來個人都能輕易把鎖撬開,
進來盜走《大紀藏》。
然而《大紀藏》至今仍在石屋中,完全沒有失竊的跡象——這讓蘇午猜測,或許《大紀藏》被安放在石屋中,有更深的隱情。
蘇午隨在康遠身后,走進石屋內,
一眼就看到石屋中間,
干涸的泉眼四周掛著四道鎖鏈,
鎖鏈連接著一部似乎由金銅鑄造,鑲嵌寶石,布滿神秘花紋的書籍。
康遠摸出一把銅質的鑰匙,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