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修行無法成就,反而沉湎于極樂當中,就會變作尸林怙主夫婦的尸修男、尸修女。
其中有些尸修男、尸修女變成了厲詭,有各自的稱謂與傳說,不過,蘇午還從未聽聞過有攔路向人要錢的‘尸修女’詭。
倒是現實里,
‘三清之腸’有這種‘癖好’。
現下看來,想找蘇午要錢的,只怕并不是什么‘尸修女’。
而是這些巡游僧。
蘇午內心還有一些疑問——這些巡游僧膽子竟這么大,敢要挾一座僧院的呼圖克圖?
聽年青巡游僧方才言辭,
挾持別地趕來的佛子、呼圖克圖這種事情,
他們應當并不是第一次做了。
像他們這種地位低下的僧侶,難道不怕那些被他們要挾過的貴人,日后反應過來,
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伙巡游僧究竟有什么依仗?
內心懷揣著困惑,蘇午面色恐懼道:“我、我們此行來大雪山為的是修行真法,
并未攜帶什么金銀財寶,
這可如何是好?”
“沒有攜帶金銀么?”年青巡游僧眼神掃向丹加騎乘的那頭牦牛背上,托付的鼓囊囊包裹。
其眼神暗示很明顯,
——你那包裹里帶的都是什么東西?
難道不是金銀財寶?
此行蘇午確實攜帶了一些金珠寶貝,也就在丹加看顧的幾個包袱里,但他自不可能讓年青巡游僧去驗看自己的包裹。
只是連連點頭道:“真沒有帶。
早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就帶一些了。”
年青巡游僧見蘇午如此回應,
雖然料定對方身上肯定攜帶著貴重金銀,但對方畢竟是呼圖克圖,他也不好強行硬搜。
便一邊在內心大罵蘇午吝嗇貪財,讓自己不能輕易勒索到錢財,
一邊表面嘆氣道:“沒有的話,我們就只好先這樣走著,看看尸修女是否愿意大發慈悲,放我們一馬了。”
“你說你經常遭遇這種事情,
難道你隨身不攜帶一些錢財嗎?”這時,丹加忽然出聲,問了年青巡游僧一句。
年青巡游僧愣了愣。
差點沒回答出丹加這個問題。
他腦筋急轉,
在無想尊能寺呼圖克圖,與其那個可惡小丑仆的注視下,腦筋急轉,片刻后才回道:“隊長身上會帶著錢財的。
一般我們都是跟著隊長,
沒想到這次會和隊長失散。”
丹加聞言還欲追問,
忽然注意到蘇午的目光,便閉上了嘴巴,輕輕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年青巡游僧連連點頭,
見對方沒有繼續追問,
才松了口氣。
“我們往前面走走看吧。”他向蘇午如此說道,騎著馬自顧自走在前頭,
蘇午和丹加騎著牛,優哉游哉地跟著,
如此走了一陣,
忽然一陣陰風吹刮起,
還有簌簌沙塵從未名之地吹刮過來,
迷蒙了視野!
趁這個時間,那年青巡游僧一夾馬腹,健馬似利矢般扎入草叢里!
黃風消盡,
年青巡游僧也沒了蹤影。
“尊者!”丹加未看到前方的年青巡游僧,連忙把目光看向蘇午。
蘇午搖了搖頭:“不用著急。”
旁邊跟著的邱楊波都沒著急。
只要蘇午一聲令下,
這只獒犬分分鐘能把消失的年青巡游僧給找回來!
“是……”丹加輕輕點頭,
扭頭掃視四下,
覺得四下原本蒼翠的野草,此時忽然枯黃了許多。
一種凋零、破敗的意蘊席卷了此間。
她內心升起莫名的恐懼,
驅使著牦牛,讓自己靠近住持尊者一些。
咔噠,咔噠,咔噠……
這時候,
一陣像是堅硬物體相互碰撞、摩擦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丹加目視前方,
看到前方的野草越發枯黃,
越發衰敗,
最終凋零成了灰白色。
便在前面那幾叢野草化為白灰飄揚的時候,一具腦袋上長著長頭發,關節上纏繞白綢帶、骨骼纖細的骷髏,就從彼處走了過來。
它每走一步,
渾身關節就會互相碰撞,
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
同時,亦讓周圍草木逐漸枯黃。
看著這具骷髏走近,丹加有些害怕,但又沒有那么害怕——那種讓人覺得窒息,渾身仿佛被冰塊包裹的氣息,
沒有隨著這具女骷髏一同降臨此間。
她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