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道引動大殊勝力的佛理背書下,
他把持下的無想尊能寺開始廣為吸納自耕農、農奴出身的孩童入寺修行,
并不止教授他們經綸戒律,
更教導他們建筑、天文、耕種等知識,
這些僧侶又將這些知識,在昌云州內外傳播開來。
生民因此獲益。
天海呼圖克圖,漸被稱為‘頂禮天海呼圖克圖’。
頂禮天海呼圖克圖——蘇午逗弄著獒犬,在他向獒犬問話過后,邱楊波就不斷作出‘作揖’的動作,
這個動作,正是告訴蘇午,它發現了接引僧。
大雪山下的沃土,禁止一切生產活動,但也無法禁止動物的遷徙與游行,野狗群在此間穿梭,
那些巡游僧多半也管不了。
但像邱楊波這樣,脖頸上系著道道彩布,彩布上點綴鈴鐺的‘家犬’,巡游僧沒道理不來追查,
或是將之就地捕殺。
他們未如此做,倒不是因為蘇午提前與他們打過招呼。
而是邱楊波來去如風,
那些駕馭健馬的巡游僧都追不上它,
甚至極有可能都未發現它!
這只狗的稟賦可見崢嶸頭角。
“聽話些,待會兒不準亂跑了。”蘇午拍拍邱楊波的腦袋,直起身子看向遠方的大雪山,徐徐道,“這里不比無想尊能寺周邊,人人都識得你,
人人愛護你。
如在這里被人抓住,你說不得就要把狗命丟在這兒了?!?
“嗚——嗚!”邱楊波低聲回應著蘇午,
像是在說自己記下了他的話。
不會再到處亂跑了。
蘇午身后,幾頭牽著黑牦牛、健馬的僧侶聚集了過來。
其中有個小童子,長相頗為丑陋,穿著地位低下的黃衣僧袍,但周遭的紅衣僧絲毫不敢因其穿著黃袍而輕視于他,
反而都對他恭敬有加。
因這個丑陋的小童子,乃是住持尊者的役事僧——丹加。
并且,丹加還是‘帕佐拉呼圖克圖’家族的子嗣。
雙重身份加持下,
任誰都知道這位僧侶隨在住持尊者左右,日后前程必定不可限量,又豈會因為他當下暫時低下的地位,而小覷于他?
“尊者,可要派人去向那些巡游僧遞送寺牌,請他們引我們去雪宮殿?”丹加驅策著牦牛,落后蘇午半個身位,溫聲細語道。
蘇午身邊本有兩個役事僧,
即丹加與沛旺。
不過沛旺終究不愿做這種服侍人的活計,
在蘇午晉位無想尊能寺呼圖克圖后,他就跟著昌云宗府的官僚使者,回到了昌云宗本家中。
而丹加不知如何做想,偏偏選擇了留下來,依舊服侍蘇午左右。
“去吧?!碧K午扭過頭,目光越過丹加,看向騎著一匹馬的廣全,對其吩咐道,“廣全,你讓邱楊波給你引路,
把我們的寺牌遞送給大雪山的巡游僧。
請他們引我們入寺?!?
“是,尊者。”廣全應聲,夾著馬腹越眾而出。
蘇午朝邱楊波比了個手勢,
這只獒犬立時會意,搖著尾巴走在了前面,廣全跟上它,徐徐消失在漫漫長草叢中。
丹加下了牦牛,
從后面一只載貨的牦牛背上取下包袱,
清出一片空地,
鋪好氈布,
將各色食物端上氈布,請蘇午過去用餐,其余隨行的幾個紅衣僧也各自拿出食物吃了一些。
眾人這邊草草地吃過一頓飯,
廣全也將大雪山寺院的巡游僧引了過來。
風吹草低,
幾匹健馬簇擁在廣全左右,馬背上的人跟著廣全到了蘇午這邊,俱翻身下馬,向蘇午行禮。
見禮完畢。
領頭的鷹鉤鼻巡游僧道:“無想尊能寺的住持尊者,請隨我來?!?
他目光看過陪伴在蘇午左右的幾個高大僧侶,
又道:“各地佛子、呼圖克圖進入大雪山修行,都只準允帶一個仆人上山。
住持尊者,你看……”
蘇午聞言點了點頭,
眼睛看向廣全,對其吩咐道:“廣全,你便帶著他們,從這里折回無想尊能寺吧?!?
“尊者,現下已至大雪山腳下。
弟子等人可以陪伴尊者,將尊者送至雪宮殿前,路上若出了什么事情,我們在旁邊,也好有個照應?!睆V全認真說道。
“這里距雪宮殿只有十幾里路了。
如此近的距離,又有我們看顧,能出什么事情?”巡游僧隊里,一個年輕高壯的僧侶忍不住嗤笑出聲。
看向蘇午一行的眼神里,暗含嘲弄。
廣全等無想尊能寺僧侶觀其表情,紛紛皺眉。
氣氛有些緊張起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