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可以向你的家人傳個消息。”蘇午看著臉色慘白的孩童,嘆了一口氣。
這個孩童大概率是東西二院長老擁立的偽佛子,其極可能是出身‘帕佐拉呼圖克圖’家族的貴子;
而尊者那一脈擁立的、出身昌云宗本的貴子,都沒等蘇午他們來到,就已經完全變成了詭。
——最后逃出詭母、詭子追殺之時,
蘇午看到過,有一個詭子附身在一個孩童身上。
那個孩童,很大概率就是昌云宗本家的后嗣。
兩個佛子都死了。
他也沒可能頂替二者中的任一個,
蘇午現下的體格,早就超出了七八歲孩童的正常范疇,怎么偽裝都不會有人信的。
更不說寺院里的高層們,極可能見過兩個佛子的樣貌。
蹲在氈房門口,蘇午撫摸著鬼獒的背毛,看著外面朦朧昏沉的天色。
由鬼獒引領著,
他帶著孩童一路奔逃,
借北極星不斷調整著方位,奔跑了大半個夜晚,終于找到草原上的這一處氈房,暫且在此地安置歇腳。
當下自身處于什么區域,蘇午并不清楚。
這處氈房的主人是誰,他亦不明了。
高原上有許多牧民,他們逐水草而居,但亦有各自固定的幾處放牧草場,因而便在各處草場修筑了氈房,
方便他們隨時驅趕牛羊,轉移放牧點。
現在蘇午臨時落腳的這處氈房,應該就是暫時被牧民空置的氈房。
天還沒完全亮,
這時出門去,也不知道會遇到什么。
是以蘇午選擇先在氈房內休息著,等天亮了,再由鬼獒引路,歸返無想尊能寺。
也只有等天亮了,才好安葬孩童的尸體。
蘇午肚子里空空的,
一種虛弱感從四肢骨骼里滲出,浸潤了渾身的血肉肌理,讓他提不起力氣。
這時候,要是能有落單的羊突然出現在眼前就好了……
就算不撒調料,就著氈房里那一堆柴禾,做成烤全羊也是極好的……
百無聊賴、又困又餓又累的境地下,
他只能靠著想入非非來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