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能稱之為是‘一副’鉛筆畫,紙張上的畫作,是無數(shù)鉛筆勾勒的筆畫、紋理不斷錯疊、融合,才得以形成。
這幅畫,是由不知道多少副鉛筆畫疊合而來。
因為畫中的筆畫太多、太重,已經(jīng)在紙頁表面積累了厚厚的一層,無數(shù)筆畫的重疊交錯,漸漸勾勒出一些顫抖的筋線。
這些由筆畫錯疊形成的漆黑筋線,是整幅畫的主要脈絡(luò)。
筋線浮游于凌亂的黑色筆畫中,像是在盡力地禁錮著什么,又如同一條在狂風(fēng)巨浪中遨游的黑龍。
它禁錮的事物,隱藏在無數(shù)筆畫的最深處。
而那些凌亂如狂風(fēng)巨浪的線條,則漸漸彌生出詭異的韻致。
蘇午眼中的畫作,在詭異的韻致與他的潛念建立聯(lián)系的瞬間,頓生出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數(shù)凌亂的線條,變成了一個個扭曲如蛇蟲的文字。
這些詭異的文字漸漸演變成一個個蠕動的人形,
漆黑的筋線像是一條黑河般穿過這些蠕動的人形,將它們都盡力收束起來,整合起來。
于是,這些擺出各種姿勢,掙扎不休的人形互相連接、疊合,一頭‘猿猴’就被這些人形組成了!
直視這頭猿猴,
就相當(dāng)于直視那無數(shù)個掙扎的人形。
一道人形,就占據(jù)了蘇午的一個念頭!
他的心底很快充斥了大量無序的、混亂的念頭,但即便被如此多的念頭亂流沖刷,他的意識仍然保持了清醒。
能夠從‘旁觀者’的視角,觀察當(dāng)下的情況。
——這是‘冷靜’天賦的效用。
更是數(shù)份意根藏疊加之下,為蘇午帶來的強(qiáng)大效用!
他的意根藏,此時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容器,任憑無序的念頭漫灌而來,卻也無法將這個容器填滿!
“意根藏!”
“這幅畫果然能撬動意根藏的力量!”
“那么,這幅畫里包含有‘冥想法’嗎?”
蘇午的正念掠過洪流般滾滾沖過的無序念頭,把占據(jù)自己念頭的無數(shù)個扭曲人形重新拼合成了‘猿猴’的形象。
他看到:
這頭渾身絨毛在扭曲顫抖,生有與蘇午一般無二五官的猿猴,周身纏繞著一根漆黑的筋線。
筋線將猿猴緊緊綁縛,使之掙脫不得!
凝視筋線,
蘇午所有無序的念頭、意識潛流之下蘊(yùn)藏的巨大能量都盡數(shù)浸潤到了那根‘筋線’中!
筋線變成鱗爪飛揚(yáng)的黑龍!
黑龍卷過心猿的身軀,又化作鐵鑄的鎖鏈!
鎖鏈上,鑄煉著一個個深奧的銘文。
此時,那些銘文如水般流過蘇午的眼底,他就瞬間通悉了銘文的所有涵義!
‘解龍環(huán)’!
煉意如龍,降服心詭。
馭使心詭,如解龍環(huán)!
鎖鏈上鑄煉的銘文,聯(lián)合起來就是一門名為‘解龍環(huán)’的要訣。
這門要訣的主要作用,就是為了調(diào)動人身的‘意根藏’,煉意如龍,進(jìn)而可以降服一只名為‘心詭’的詭異!
心猿就是心詭被神打派前輩高人臨摹下來的一種形象!
其將心猿的形象,與‘解龍環(huán)’要訣糅合在一幅畫里,專等后世有緣人來發(fā)掘!
‘解龍環(huán)’要訣與冥想法有些關(guān)聯(lián),但并非真正的冥想法。
此法被神打派前輩高人創(chuàng)造出來,就是專門為了降服那只‘心詭’!
‘心猿’身上的鎖鏈越纏越緊,
在漆黑鎖鏈的纏繞下,心猿周身的絨毛終于不再纏繞,未有裂解成一個個蠕動的人形。
它的形體趨于穩(wěn)定。
那些投照在蘇午意根藏里的無數(shù)無序念頭,這一刻盡被規(guī)整,變得有序了起來。
——蠕動的人形返化作扭曲的蛇蟲文字。
蛇蟲文字的真意,被蘇午所讀懂!
“薩鬘謨,髁謨喇哆契菈咔脫,咄!
靰鞡毋咄,喺吧喇偲咄!
……”
所有蛇蟲文字的含義以漢字描述出來,就變成了一個個繁復(fù)的字眼,這些字眼沒有任何具體的意義!
蛇蟲文字的真意,只能存留于蘇午的腦海中。
他不斷領(lǐng)會著那些蛇蟲文字地真意,同時,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自己所見過的那張‘暗紅紙張’。
那張材質(zhì)似皮革,寄藏著‘倀尸之詭’的紙頁,上面記載了密密麻麻的蛇蟲文字。
此時,那張紙頁上的所有蛇蟲文字都從蘇午潛意識里映現(xiàn)出來。
被他領(lǐng)會了文字的所有含義!
暗紅紙頁乃是一道‘契約書’。
契約一端連接著‘心詭’,只要有‘任何事物’在紙上留下自己的印記,都會成為心詭的倀尸。
這是心詭之所以又被稱為‘倀尸之詭’的原因所在。
不過,如果通悉了‘蛇蟲文字’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