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習:【最近我有點忙】
莊冕安還以為沈原習今晚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這兩句回復實在并非他的預料。
舟車勞頓,莊冕安睡著之前,決定明日不論如何也要去洲沂大學看一看。在外面旅游的時候工作還沒個著落,諸多事項也要靠自己安排,如今回了家,思念一股腦涌來,壓得他電量耗盡,急需見面來充電。
翌日中午,莊冕安混在人群中走進了洲沂大學。偌大的校園里,想要偶遇沈原習實屬小概率事件,莊冕安來得早,事先約了楊再清見面。
“最近怎么樣?”楊再清還是和以前一樣,時光似乎很善待她,只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歲月的饋贈。
有了沈原習的關系在,不論楊再清如何讓莊冕安只把自己當朋友,莊冕安也沒法真正做到和楊再清像朋友一樣交流:“我前段時間被辭退了。”
“辭退?”每一個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和楊再清一個反應,“你犯了什么原則性錯誤?”
“沒有。”莊冕安語氣淡淡的,“只是不合適了吧。”
“那你現在…?”楊再清心中有個沖動。
莊冕安沒有說出萊川博物館的事情,還未確定的事情不宜宣揚,只答道自己準備休息一段日子再說。
“有沒有考慮過重新回到學校?”楊再清在很早之前就毫不避諱對莊冕安的學術能力肯定,此刻更是真心提議。
莊冕安思索了一會兒,看向楊再清的眼睛,說道:“我沒有考慮過。我其實并不是很喜歡搞學術,學習只是我走出自卑的唯一途徑,我能學得好,也只是因為我適應應試教育那一套標準罷了。”
很少有人能如此坦然,莊冕安將自己在成績上的優異表現,也僅僅歸功于學校里的評判標準恰恰是他擅長的。
“好吧。”楊再清在莊冕安畢業前也提過這個想法,當時得到的答案和現在如出一轍,“沈原習是怎么想的?”
“他的想法…”莊冕安沒問過,更何況在他看來,正處于大二階段的沈原習也并不急著考慮,“我并不清楚。不過我想,他跟著自己的意愿走就行了。”
從楊再清的辦公室出來,婉拒了楊再清喊他一起去教工食堂的邀約,莊冕安邊往沈原習常去的食堂走,邊給他發消息:【你在學校嗎?】
沈原習:【怎么了?】
沈原習:【我最近有點忙】
沒有得到正面回復,莊冕安直接給沈原習打去了語音通話。
“你在哪呢?”剛接通的時候,還能聽出莊冕安的語氣有些上揚,快要見面的期待忍也忍不住。
沈原習的背景很嘈雜,說道:“我沒在學校里,最近在外面忙呢。怎么了?”
“你沒在學校?”莊冕安有些意外,自己這趟屬于是白跑了。
沈原習似乎急著掛電話,手機里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莊冕安勉強能聽個大概:“對,不在。你去學校找我了?”
“沒有…”
莊冕安低聲說完后,又聽見沈原習的聲音:“我這還有事,我先掛了啊。”
嘟嘟嘟——
這回輪到莊冕安被掛電話了。
掛掉的瞬間,聽著無情的鈴聲,莊冕安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懟。前幾日他也是這樣對沈原習的。
在校內的便利店里買了個飯團,莊冕安本打算就這樣回家。看來能不能見到沈原習,還只能取決于他想不想見自己。
“莊導?”劉溢剛掀起便利店的卷簾,迎面看到了莊冕安,“你來找…”
話說一半,他又放低了音量,繼續說道:“你來找沈原習?”
“不是,我有其他的事情。”莊冕安和劉溢避開出入口,站在了門邊。
“哦哦,我就說嘛,他也不在。”劉溢是剛吃完午飯來便利店買飲料,整個人都處于放松狀態,沒察覺到莊冕安的任何不對勁,“他最近忙什么呢?天天除了上課都不待在學校,問他也不說。”
“我也不太清楚。”
“你也不清楚?”劉溢問這話的時候,其實是以為沈原習住到了莊冕安家,想打聽打聽兩人是不是已經和好,“你們還在吵架?還是真的分手了?”
“分手?”莊冕安聲音一緊,“他說的?”
“沒有沒有沒有。”脫口而出三個否認,劉溢連連擺手,“我先進去了。”
劉溢倉皇而逃。
莊冕安吃著手里的飯團,腦中不斷復盤著過去的一個月。自己確實有些疏忽,在面對沈原習的時候總是閃躲,有很多事情也沒能及時告訴他…可這樣,就會讓沈原習產生分手的錯覺嗎…
反思了自己的行為后,莊冕安也終于意識到了不妥。
從很小的時候起,莊冕安就一直自己做決定。任何事情不需要參考大人的建議,也鮮少有大人能給他建議,相應的,他做了決定的時候也不需要跟別人報備。
因為沒有人可以替他分擔責任,所以他在下決策的時候,只要考慮自己能否承擔。
而莊冕一直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