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冕八歲那年,父母的忌日那天照常請了假,由院長陪著共同去給父母掃墓。
那年的莊冕安偏偏沒空,學(xué)校組織了一次春游,莊冕安本該在前一天回來,可路上遇到了堵車,回來的日期延后了整整一天。一直到莊冕安站在莊冕身前那一刻,莊冕都如同過去三年一樣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可就在看到莊冕安那一刻,莊冕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還邊喊著“媽媽”。
過去的每一分每一刻,莊冕都沒有、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父母。莊冕的一切鎮(zhèn)定不過是因為有莊冕安陪著,而只要他不在,自己就像是被迫被送上舞臺的表演者,只能裝作是一個堅強懂事的“小大人”。
莊冕安拿出手機,許久也沒能打下一個字,過往的記憶他又怎會忘,和莊冕相處的每一年于他而言也彌足珍貴。
莊冕安:【對不起】
莊冕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剛從電梯里出來。同時也收到了自己同學(xué)發(fā)來的另一條消息,上面顯示著:【生日快樂!】
同學(xué)發(fā)來的生日祝福還有續(xù)文,雖是俗套,但看到【事事如愿】難免會心生一份落寞。
莊冕安在去見沈原習(xí)的路上,是否能有一秒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呢。
第44章
提出讓莊冕安不去找沈原習(xí)這一要求的時候,莊冕也猜到了他不會答應(yīng)。
他知道這個要求是無理的,自己并沒有資格限制莊冕安的行動,但他想賭。他想賭莊冕安還是會像小時候一樣包容自己的任性。
顯然,他賭輸了。莊冕安和自己都長大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或許早在自己十八歲沖動吻上他后,被自己親手毀了。
可這難道都是自己的錯嗎?莊冕不甘心,不甘心咽下這口氣,也不甘心讓沈原習(xí)陪著莊冕安。
在他心里,就算不是自己,也該是一個能讓自己心服口服的人。即使這個人暫時沒有出現(xiàn)過,但莊冕篤定這個人不會是沈原習(xí)。
莊冕安趕上這趟飛機,也沾了點老天爺?shù)墓狻D康牡伢E降大雨,飛機晚點了一小時。
而想起莊冕的生日,是在看到登機前的滾動屏幕上顯示的日期的那一瞬間。已經(jīng)好幾年沒和他一起過生日了,只是會在當(dāng)天發(fā)個微信,通常也得不到回信。莊冕安并不是忘記了莊冕的生日,只是這幾天過的日子讓他忘記了今天的日期。
即使剛剛吵過架,莊冕安還是給莊冕送去了生日祝福。
不過收到的祝福,莊冕沒能及時看到。莊冕安一走,莊冕卻緊跟著病倒了,也不知這會不會是兄弟間的一種聯(lián)系,唯一的不同是,莊冕這次生病沒有照顧自己的人在身側(cè)。
莊冕安到達沈原習(xí)家鄉(xiāng)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的八點。剛下飛機就看到了沈原習(xí)的消息,找借口說自己要加班,搪塞過去后就坐上了出租車。
“小伙子外地人啊?”司機師傅很熱心,聽莊冕安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對。”莊冕安沒有太多心思閑聊,來到這里的一刻卻不知道該去哪了。
“來旅游?”司機看不到莊冕安的臉色,仍舊問著,還給他推薦了好幾個景點和餐廳。
莊冕安的語氣一直懨懨的,也不是討厭這樣的寒暄,只是舟車勞頓,身心俱疲,莊冕安沒有太多的熱情來應(yīng)對。
辦理好入住后,沈原習(xí)又打來了視頻通話,莊冕安掛斷后找借口躲了過去,洗個澡,吃了藥就又困了。先睡一覺,醒來再說吧。莊冕安說了晚安后竟也就這樣睡著了。
另一邊的沈原習(xí)這下成了睡不著的人。每天待在家里,娛樂活動幾乎沒有,上完網(wǎng)課后沒人搭理的沈原習(xí)只覺得時間過得放慢了兩倍速,除了睡覺找不到什么消遣的事情。
大半夜還給自己改了一個簡歷,改好后還發(fā)給楊再清看了看。
楊再清提出些建議后,與他閑聊到:【這么晚了還不睡?】
沈原習(xí):【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著】
楊再清:【什么時候回來上課?】
沈原習(xí):【可能下個星期吧】
楊再清:【行,實習(xí)我?guī)湍阋部纯矗贿^你這么早就要開始實習(xí)?不好好享受一下大學(xué)時光?】
沈原習(xí)沒有立刻回復(fù)。總要有取舍,人不可能想要什么就都能得到。提前開始實習(xí),也是為自己和莊冕安的未來提前作打算。
楊再清:【早點實習(xí)也挺好,莊冕安當(dāng)年好像也很早就開始到處實習(xí)了】
莊冕安并不是實習(xí),而是勤工儉學(xué)。沈原習(xí)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又想到了莊冕安獨自支撐自己和莊冕的那些歲月,堅持要去實習(xí)的心更堅定了一些。
翌日莊冕安并沒有什么計劃,只是離開家睡得并不踏實,早早得醒了。思來想去,他決定一個人在這座城市到處逛逛。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莊冕安從未出門旅游過,除了出差,他對于來一個陌生的城市這件事的興趣并不大。畢竟,他像是一片浮萍,哪怕在洲沂也是沒有太多歸屬感的。所以在哪對他來說也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沈原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