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隨著呼吸小幅度地起伏,側臉貼在靠枕上,姿勢別扭也阻擋不了他的沉睡。
莊冕安就站在他的面前,客廳里只開了圍在墻邊的氛圍燈。本想撒手不管,可多瞄了幾眼,還是蹲下了身子。
“不能喝就別喝,只喝了這么點兒就醉成這樣,真不知道你是去酒吧干嘛的?!?
沈原習似是瞇著眼,動彈了兩下讓身子平躺,后又不再動彈。
莊冕安因著自己的兩句嘮叨,自嘲著笑了一下,又嘆氣:“還知道讓自己舒服點?!?
說完,一只手穿過沈原習的脖頸,另一只手托著他的小腿,公主抱起了他進了屋。
把沈原習直溜溜地安頓在床上,莊冕安又從衛生間里拿出一張打濕了的洗臉巾,依舊用氣音說道:“沈原習,你要是還能起來就撐一會兒,別睡?!?
也不等沈原習回答,洗臉巾就已經擦過了他的眉毛。
“我也就只幫你擦個臉,最多再幫你擦個手?!鼻f冕安手上吃力,時時刻刻惦記著力度適中,掃過沈原習潔白光裸的手臂,“手臂也順便幫你擦一下吧。”
沈原習的手腕上戴著一塊機械表,為了方便,莊冕安抬起他的手,讓小臂支撐在床上,背靠著床邊幫他脫下放在了床頭柜上。
小臂晃悠著,在莊冕安傾身向前的時候,撫上了他嘴唇。
只是一瞬,可能在擁擠的人潮中都不會意識到的觸碰,可在這間屋子里卻異常的突出。
突出到莊冕安走出房門還能回憶起那羽毛般的觸感,突出到他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不自覺地摩挲自己的嘴唇,突出到他躺下后看到床另一邊的人腦子里還嗡嗡的。
莊冕安沒委屈自己在沙發上將就一晚。他對睡覺的床墊很講究,第二天還要上班,床也足夠大,他沒覺得自己一定要避嫌去沙發睡,畢竟身邊的人睡得怎么叫也醒不來。
躺下的時候沒擔心太多,因為他清楚自己的睡相是很好的,可他不清楚沈原習的。
凌晨五點,天還沒亮。最近的氣溫,只需要蓋一層薄毯,也還不用開空調。
莊冕安被熱醒了。
周遭像是開了電熱毯,身上因為出汗而變得黏黏糊糊的。
沈原習已經從床的另一端滾來了自己的身邊,整個身子差一點兒就全壓在了莊冕安身上。
抽出自己的手臂,莊冕安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還很早。大概是手機屏幕的亮度一下子閃到了沈原習,莊冕安剛重新躺好閉上眼,就聽到了身側的驚呼聲。
“??!”沈原習醒來的第一秒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我在哪?”
被熱醒的莊冕安起床氣還未消,懶得搭理人,含糊回了一句:“我家?!?
感受到床側的凹陷,和無聲下不可斬斷的視線,莊冕安轉了身,背對著沈原習,說道:“你如果想走現在就走,我白天還要上班,要再睡兩小時,有什么想問的以后再說?!?
一聽這話,沈原習也認清了眼前之人,出于對自己腦海里喝酒片段的清醒認知,不再多問些什么。
他躡手躡腳地挪到床邊,戴好手表,拿起自己的手機,抿著嘴唇深呼吸,像在給自己做心理安慰,隨后用氣音低聲問道:“那個,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充電器?我手機沒電了……”
莊冕安半撐起身子,拿起一邊的充電器,轉過身去丟在了靠近沈原習的床側。整個人翻過來,調整了睡姿,平躺在床上,全程都沒有睜開眼睛。
接著就是咔噠的關門聲,臥室里寂靜如初。
莊冕安移了一下枕頭的位置,床上還有沈原習剛剛躺在這的熱度,又重回睡夢中。
坐在餐桌邊,沒有開燈,沈原習等著天色漸漸被喚醒。
昨晚自己是一個人在sleep,去的時候沒有看到莊冕安,然后發生了什么……所有的記憶在喝下那杯酒后開始模糊。
他一下下捋過自己的頭發,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等到時針轉到了六點半,他拔下充電線走到了門口,邁出一步后又收回腳。
自己是沒有鑰匙的,如果現在出去買早飯就回不來了。
點開地圖看到莊冕安家的具體位置,又出門看了眼門牌,沈原習復又回到了餐桌邊。
六點五十七,沈原習出了門。
莊冕安已經醒了,但還躺在床上。印象中似乎聽見過了關門的聲音,便沒有起床,躺著等鬧鐘響。
然后又是一聲咔噠。
他放下手機,平躺著聚神凝聽,沒再有腳步聲。
莊冕安掀起被子,剛穿上拖鞋的時候鬧鐘就響了。關了鬧鐘走出房門,他喊道:“沈原習?”
沒有人回答。
看到餐桌上收好的數據線,莊冕安意識到現在屋子里又只剩他一個人了,剛剛大概是聽錯了。
洗漱完剛換好衣服,響起了敲門聲。
“你好,你的外賣?!?
“外賣?”莊冕安推開門疑惑道,“我沒點外賣啊?!?
外賣小哥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