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頂層后,李申轉身去了海上餐廳的方向,關去樓已經備好了晚飯。
“老板,人攔住了。”關去樓邊說邊給李申倒了杯酒。
李申點頭,“現在在哪。”
“給小馬他們塞進集裝箱里了,還在碼頭。”
“就那樣放著,不用管。”
“是。”
李申食之無味的挑揀著一桌的海鮮佳肴,看關去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有什么話就說。”
關去樓沉悶的臉擠不出其他表情,他從襯衣口袋里摸出四片碎紙,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陳先生婉拒了。”關去樓很是委婉道。
李申拿過紙片:“這要是算婉拒的話,那機票是你撕的?”
“……不是。”關去樓汗顏,“陳先生……”
李申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的話,“他就是這種人,不必理會。”
關去樓沉思片刻,“那就任由陳先生繼續呆在容家嗎。”
“哼,容家?”李申將叉子直捅在一只螃蟹身上,“他說不準現在就在某個角落里盯著你我呢。”
“陳先生怎么會在這里?”關去樓眸子一沉。
桌上銀亮的餐刀映出李申十分不爽的臉,“容宵的人你問我?”
“我只是擔心……”
“他愿意待就讓他待。”李申面無表情地繼續吃著東西,“我倒要看看容宵給他安排了什么活,這么放心他出來。”
關去樓點點頭,他知道李申心里有數。
晚飯后,李申回到房間,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李申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一切順利,“貨”已經交手了。”
“很好。”
李申掛斷電話,躺在床上,他看了看表,才晚上十一點。
還得再等兩個小時。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凜終于洗完了所有盤子。
時針指向了凌晨一點時,他脫掉油膩的餐服,悄悄離開了后廚。
夜晚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吹拂著他的臉龐,陳凜此時已經是一副牛郎打扮了,他跟隨著男男女女的隊伍一齊上了這艘船的頂層。
相比于已經進入休息時間的下艙,上層世界的夜狂歡才剛剛開始。
頂層只有出示邀請函才能上去,邵金洋不出意外就在上面,陳凜試過找其他門路上去,但看守過分嚴密,他不得不換個思路上去了。
或許他會在這里碰到李申,所以他得格外小心,因此陳凜同其他“服侍生”一樣戴上一副頗有情趣的蕾絲眼罩。
這艘船除了奢華一點,基本看不出來有什么特殊的,正因如此,陳凜方才覺得這里的每一處都是邵金洋的線人。
隊伍被領進了一個包間,里面坐著五個年紀參差不齊的男人,上至六十不等,下至二十有余。
容宵沒有邵金洋的照片,他還稱邵金洋幾乎從來沒有在旁人前露臉過,因而陳凜調查了那么多年的邵家,不可能不知道還有這么個人存在。
不過容宵說邵金洋脖子上有塊紅疤,因此陳凜斷定這五個人里沒有邵金洋。
很快,幾個膚白貌美的女孩兒被點走以后,就剩他們幾個男人了。
其中那個最為年輕的玩客讓他們脫衣服,陳凜脫到一半就被叫停了。
原因是他身上的傷疤太多,尤其是小腹那個槍眼實在猙獰,直接給他放出去了。
但陳凜并沒有下頂層,而是躲進了這兒的洗手間里,他得等一個契機混出去。
本以為這樣能暫時安全了,誰知老鴇還是發現少了一個人,走廊里到處是警衛找他的聲音。
他被找到倒是沒關系,問題是,他身上還有顆子彈,待會兒免不了被搜身的。
就在火燒眉毛之際,洗手間的門縫突然冒出來一片刀尖,只見那刀尖很是熟練的撥動一跳,門閥就要開了。
陳凜心一沉,已經做好了準備應對的動作。
然后門被推開時,是李申。
陳凜呼吸緊張得一聲也沒能吭出來。
李申反手扣上了那失靈的門閥,然后躋身懟到陳凜面前,他把陳凜頭上那個可笑的兔耳朵摘下丟進垃圾桶里,然后貼著對方的耳廓命令道:“自己脫了。”
……
“這!這還有一間!”
聽到聲音的藍衣警衛立馬轉過身來,對著老鴇指的那扇門就是一腳。
哐當——
門板狠狠砸上墻壁的同時,門外的老鴇和眾警衛等人都心涼了一截。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老鴇看到眼前洗手間里的這副場景,也是相當的難為情。
而那個帶著眼罩的男服侍看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時,十分“害羞”的縮進了身前男人的胸膛中。
李申面紅筋脹的瞪了眾人一眼,怒斥道:“看夠了沒有!”
第17章 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