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說,“任何職業(yè)都有職業(yè)病,學(xué)心理的,天長日久,會脫離人類視角。很多時候我看人,像是在觀察一群猴子一只貓,不容易產(chǎn)生感情。”
“看我也像猴子嗎?”展小曦不高興地問。
喬瑾煜揉他的頭,俯下身抵他的鼻尖,一字一頓地告知:“你是小狗。”
展小曦并不計較是人是猴子還是小狗狗。
他搞不清楚喬瑾煜對唐水星的感情是出于唐水星的個人魅力還是出于天長日久的情感累積,亦或是根本不是愛情,僅僅只是基于虧欠的補償。
可是縱使是最淺的那一層,也足夠深刻。深刻到他把唐水星的幸福視作自己少有的愿望之一,為了他可以罔顧原則。
展小曦清楚,自己很難替代那些與他有著久遠的舊情的人,也知道唐水星這顆雷很難拆解。
他試圖躲避,發(fā)現(xiàn)不能奏效。而此刻親近的感覺又是如此美好,讓他半分也不想抵抗了。
他順應(yīng)本能地攬了喬瑾煜的脖子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想接吻嗎?”
喬瑾煜注視他的眼睛,瞳色很淡,帶著波瀾不驚的朦朧。
他裝沒有聽懂,“嗯?”
“三十出頭的正常男人,長久不宣泄,不會想嗎?”展小曦不知羞地靠近,呵氣問,“我想接吻,你呢……”
第54章 他們分手了
喬瑾煜不動,也沒有靠近,睫毛下壓,像是在克制,也像在思考。
展小曦不喜歡被動等待。
喬瑾煜太過冷靜,讓展小曦感到些許不耐煩,他支起身,單膝跪上了沙發(fā),含下了喬瑾煜的下唇,張著眼睛望喬瑾煜的表情,又錯開,吮他的上唇,仍是不肯閉眼,微張著眼睛淡淡廝磨,細細觀察。
而后停住,再次拉開了距離。
展小曦不喜歡被動。
卻也不喜歡單方面地主動到底。
喬瑾煜眸光陷入昏暗,眼底是隨時可能淪陷的瘋狂。
他最后確認了一遍,“你確定……”
“是體驗卡,”展小曦沒有等他把話說完,抵著喬瑾煜的額頭愛憐地蹭,親昵到無可救藥,“店里引導(dǎo)購物的時候,不是都會先給客戶體驗一下嗎?親身體驗過才有說服力。”
“現(xiàn)在體驗卡到期了,喬先生要不要試一下正規(guī)服唔……”
后面的話被徹底吃進腹中。
這份體驗說服力足夠強,男人翻身壓住了他。
不同于展小曦細水長情的吻法,文文爾雅的喬先生接起吻來又澀又欲,他的嘴唇很軟很軟,吻上去體驗極好。單手扣著展小曦的后腦固定他的身體,強勢地探入,唇齒間淡淡的藥味過渡給展小曦,微微發(fā)苦,讓這個吻多了絲照應(yīng)現(xiàn)實的復(fù)雜和厚重,格外上頭。
舌尖相觸的瞬間,雙方都失去了自控,隨后的一切皆由自發(fā)的本能去掌控,展小曦傾力仰頭張開嘴巴任他肆意闖蕩掠奪,不設(shè)禁區(qū),不留喘息的間隙。
不是沒有恍惚過,想要理清楚自己的心路歷程,為什么可以這么迅速地對一個人生出這樣濃重的占有欲,為什么已經(jīng)在感情中吃了那么多的苦頭,還是不能學(xué)的聰明一些,看不到希望卻止不住自己。
園區(qū)翻新的時候展小曦去看過,挖掘機進場,鋼筋鐵骨強勢帶走熟識的舊事物。
當(dāng)一切化為瓦礫塵埃的時候,人會發(fā)現(xiàn)那些曾經(jīng)覺得不方便的、陳舊的、拿不出手的東西原來都會在失去的時候引發(fā)傷感。
那些伴隨成長的舊事物建立起我們的精神骨血,不會因為時代不認同,外人不喜歡,自己就不留戀。
這些年來喜歡的、厭倦的一切都在悄悄然改變,一天天走過來不覺得,蒼然間一回頭,已經(jīng)是滄海桑田。
這樣不受控,握不住的時光,教會如今的展小曦珍惜和淡然。
他珍惜自己當(dāng)下每一刻的動心起念,那讓他感覺到自己在鮮活地活著,有所貪圖,有些雜念,有見不得光的陰暗小心思,不是根系已經(jīng)枯干的朽木,麻木地任憑風(fēng)雨摧殘。
展小曦過去習(xí)慣被動,但在這個漫長的成人的吻中,他并不只是承接。
他不清楚喬瑾煜會怎么看他這樣毫無下限的縱容,怎么看他這樣主動的迎接和索取,會不會覺得他很不值錢,會不會懷疑他色欲上腦不知羞恥。
他只是急切地想要表達,通過語言,通過行動,通過唇舌,表達自己對親密關(guān)系的渴望和依賴。
同時也告慰自己的心,告訴它:你并沒有因為失去一個陸雪丞就變成一攤死灰,你仍鮮活搏動,仍有盛大的愛意將你灌滿。
吻到氛圍失控也沒有停止,沒有人去計算和掌控到什么尺度算完,都是成年人了,彼此心照不宣,默認就這樣順應(yīng)本能進展到底也不是不可以。
期間電話響了兩次,甚至分不清楚是誰的,迷亂中就近的手探出去隨手掛斷,又繼續(xù)癡纏地親吻。
直到第三次響鈴,喬瑾煜張開眼,眼底是很濃的眷戀,染著些些憤怒,語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