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不用他介紹,放了瓜子熱情起身伸手:“我是他發小,徐州,你好。”
陳淮手上有水,在衣擺上隨意蹭了蹭,輕輕虛握了一下他的指尖:“陳淮。”然后他提著魚,晃了晃,示意自己去廚房了。
徐州看著自己的手,感嘆:“沒想到這輩子居然還能蹭你的光,摸上這種極品帥哥的手。”
俞景:“……”
俞景:“你摸過的帥哥還少嗎?”
沈嘉端著碗筷進來,剛好聽見一耳朵,好奇八卦:“什么帥哥?”
沈嘉接話:“他夸你帥呢。”
“嘭”一聲,沈嘉手里的東西落到桌子上,他摸摸自己的腦袋,挺害羞的扭了扭:“原來我在俞老師眼里是個帥哥。”然后扭著回廚房繼續端菜了。
俞景:“……”
徐州低頭憋笑:“說真的,你喜歡他?”
俞景皺眉:“你聽誰說的?”
徐州:“看出來的啊!這人一看就是在追你,你又問我那種問題,難道不是對他有好感?”
俞景無語半響:“別拿你們gay的舉動看普通人,他沒追我,我也沒往那方面想。”
徐州湊過來:“你這態度……那追你的是另外那個叫陳淮的?”
俞景一口水嗆在嗓子里,還沒來得及解釋,陳淮他們已經端著菜上桌了。
于老頭把魚放到桌子中央,宣布:“開飯。”他坐下來,看了眼徐州:“你就是小景北京來的朋友?”
“對,俞景給我家老太太送的玉,還是您給雕的呢!我當時一看見那玉,就覺得雕它的人肯定不一般。”
徐州成天面對老太太,討老人歡心的法子一套一套的,幾句下來于老頭就被他誆進去,恨不得當場來個忘年交。
幾杯酒下肚,他又開始說酒話:“要不是當年我不肯給別人做事,早在北京混出名堂來了。”
徐州就敬他一杯,自己也有些醉了:“是,我第一眼看您就是個有內涵的人。”
沈嘉坐在他兩人中間,想勸于老頭,勸不動,還被罵,只好轉頭勸徐州:“他有高血壓,不能喝太多。”
徐州聽見這話,轉頭:“那你喝?”
沈嘉:“……”
他比于老頭還不能喝,兩杯就上頭。此刻只能無助的看向對面坐著的俞景。
俞景起身,直接拿走徐州的酒杯,然后給他換成一杯白開水:“他現在認不出來。”
沈嘉:“……”
陳淮正吃菜,聞言笑了一聲:“你這朋友挺能吹。”
俞景開玩笑:“嗯,他是吹牛大王。”
陳淮突然湊近,小聲問:“那你是什么?”
俞景猝不及防,微微偏過頭避開陳淮的氣息:“我是老實人,不吹牛也不說謊。”
陳淮就故意拖長聲音:“哦,你是乖寶寶。”
俞景:“……”
他忍不住看向其他人,發現于爺爺和徐州已經醉倒在桌上了,而唯一清醒的沈嘉,明明聽見了,還一個勁兒把臉埋在碗里假裝刨飯,假裝沒看見。
接收到他的目光,沈嘉終于裝不下去了,抬頭真誠發問:“淮哥你不覺得你有點惡心嗎?”他頓了頓,補充一句:“我覺得你那句話說得跟猥瑣大叔一樣。”
俞景:“……”
他想笑,又不敢。
因為陳淮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我記得這周的體能訓練你還差十圈吧?等會吃完飯記得補上。”
沈嘉試圖補救:“……其實你跟那些大叔本質上是有區別的…………”
陳淮溫和抬眼:“吃飽了?吃飽了就跑去吧。”
沈嘉:“……”
眼看人要邁出大門,陳淮突然叫住了他:“把于老頭扶進屋里,碗洗了再走。”
沈嘉:“……”
俞景看著他走進廚房的背影,有些驚訝:“這么聽你的?”
陳淮嗯了一聲:“軍人,就是要服從命令。”
俞景覺得他這有點以權欺人,于是放下筷子起身:“我幫你……”衣袖卻被陳淮暗中拉住,被迫坐下來,只能轉頭看過去:“怎么了?”
陳淮把人給拉回來,卻低頭不說話,幾秒后,他終于抬頭:“我有事跟你說。”
俞景以為他有什么要緊事非現在說不可,收斂了神情,正襟危坐:“你說。”
陳淮開口:“我……”
兩個醉鬼卻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話,內容牛頭不對馬嘴。
“那是塊好玉!”
“好個屁,俞景你個騙子,背著我跑去云南就算了,還交了男朋友!”
俞景:“……”
俞景解釋:“他喝醉了說胡話。”然后又問:“你要說什么?”
陳淮猝不及防站起來,俞景和他對視半響,他終于開口:“下次再說吧。”
俞景:“……”
真討厭這種說話留半截兒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