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正開著車,聞言居然真的答應了一聲。
許安安一下子就炸了,伸手揪住旁邊沈嘉的頭發,咬牙切齒:“你說什么?”
沈嘉一邊嚎一邊躲:“我開玩笑!開個玩笑姑奶奶!”
后排熱鬧,前面俞景安靜坐著,偶爾看一眼手機,并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叮咚”一聲,是俞景手機的消息提示音。
俞景沒急著看,倒是后面的沈嘉探出半個頭,問駕駛座上的陳淮:“明兒還搜山嗎?”
陳淮打了個轉向燈:“搜?!?
沈嘉嘆口氣:“你說這東西也是邪門了?!彼麚项^,視線轉到俞景身上:“要不哥你回去問問那幾個小孩,說不定他們在里面遇到過?!?
俞景皺眉看向陳淮:“什么意思?”
陳淮等紅綠燈的時候從小抽屜里翻出一張照片遞給他:“我們今天去無人區搜了一遍,又多出來幾個偷獵挖的陷阱坑,但奇怪的是,無人機并沒有拍到里面有人類活動的蹤跡?!?
俞景接過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大坑,坑四周的泥土很新,里面的動物尸體也不像死了很久的樣子。
他細細思索一番:“會不會他們也有高科技?”
陳淮看了他一眼:“不會,況且再高科技也需要人去安裝使用?!?
俞景不懂這些,也不再多問。
于石頭原名于遠,從小就跟著長輩們學了一門識玉技術,在鎮上開了家老店,無論生意好壞,但知道他的人,都不會虧本而歸。
這個人不僅識玉技術好,做飯技術更是一流。
托陳淮的福,已經很久不做飯的老人今天做了一大桌子菜,用沈嘉的話來說,老遠能把人香一跟頭。
于遠今天高興,開了兩瓶酒,因為人多,一個人也就倒了半杯。
是自己釀的果酒。
于遠酒量淺,此刻喝的醉醺醺的,說話都有些大舌頭:“小陳什么時候回北京?”
陳淮抿了一口酒:“還不確定,我想多留,但那邊不放人。 ”
沈嘉于是跟著嗤笑一聲:“這么優秀的人才,這些年又干出了不少事兒,那邊肯定舍不得放手。”
他有些落寞,但又不想被人察覺,于是裝作過了頭,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半瞇著眼睛:“淮哥來那天我就知道,這人呆不長久?!?
于遠調侃他:“小兔崽子,你就打算在邊防站干一輩子?當心婆娘都找不著?!?
大家都笑起來,只有沈嘉一臉不爽:“誰說我找不著,來我們家說媒的門檻都要踩破了?!?
許安安不屑:“你就吹吧?!?
沈嘉喃喃:“誰跟你倆吹……”
于遠嘆口氣:“都是些小年輕?!?
陳淮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俞景碗里:“老于最拿手的,嘗嘗?!?
魚是河里撈的,調料也是地里剛摘上來的,配上老于的技術,鮮美。
于遠看著俞景笑:“我跟這后生有緣,上次那瓶醬吃完了嗎?吃完了走的時候再拿兩瓶。 ”
陳淮瞥眼過去:“你這就偏心了啊,我跟你認識幾年你都沒給我拿過?!?
于遠得意洋洋:“緣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時間長短可不起作用?!?
正熱鬧間,陳淮包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他離了桌接電話,半分鐘后回來撈起外套就往外走:“沈嘉,老劉出事兒了,走!”
沈嘉顧不上嘴里那一口燙,放下碗筷就跟著走,還不忘叮囑:“你們慢吃。”
老于倒是習以為常,他給俞景和許安安一人夾了一快臘肉:“沒事,干這行就是這樣,也不是一兩次了。”
許安安嘴里叼著筷子問:“會有危險嗎?”
老于伸手輕拍她:“咬著筷子像什么話!”又看向門口兩人走遠的背影:“怎么不危險,還是那句話,干這行的沒辦法 。”
俞景又吃了一口魚。
莫名覺得這魚沒有剛剛好吃了。
他也差不多吃飽了,于是放下筷子:“于爺爺,那天丟的那張照片您找到了嗎?”
于遠臉色有些紅,是喝酒上頭的緣故,他像是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么:“照片……找著了。在我床底下翻到的……不知道咋掉下去了。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話落他站起身,往里屋走的時候還有點踉蹌。
出來時把照片放到桌子上,語氣里帶著得意:“我說看不走眼,你看,跟你脖子上的一模一樣?!彼黄ü勺拢骸澳翘炷阏f你叔叔送的,那這人該是他了?!?
俞景拿起照片。
應該是老于經常擦拭的緣故,照片很干凈。照片里面的擺設和現在也沒什么大的差別,的確一眼能看出來是老于這家店。
照片里的人戴著口罩和帽子,站在柜臺邊上,目光凝視著柜臺上的這枚玉佩,因為是不小心入了鏡,也因此有些不好辨認。
俞景瞇了瞇眼睛,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