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抱住他,蘇懷看樣子要說什么。
但路知南先開了口,輕聲喊他,仿佛在喊什么失去了很久的寶物:
“蘇懷。”
“嗯?”
路知南閉上眼睛,用深呼吸去極力感受此刻不真實般的美好,卻又心慌:
“什么都不要說。你回來就好。”
房間里很安靜,只聽得到兩人有力的呼吸聲,融在一起,路知南聽到蘇懷輕聲但堅定地回答他:
“好。”
路知南低下頭,仔仔細細端詳蘇懷的眉眼。怎么感覺他這一年瘦了,小臉都變尖了,只是那雙眼睛還忽閃忽閃的,現在正望著他。
路知南很快在自己心里給下了個定義——這是想他想的,都瘦了。
牽起蘇懷的手,路知南問:
“陪我出去走走好嘛?”
蘇懷抬頭問他:
“去哪兒?”
“不知道就隨便走走吧,和你一塊兒就好。”
沿著江邊,兩個人慢慢往前散著步,路知南明明心里一筐要對他說的話,現在理不出個頭緒來,干脆不說了。
他來這座城市算算已經快十年,卻很少有機會像這樣停下腳步,看看這座城市的風景。
他和他共同生活在這里,又是因著怎樣的緣分,才能相遇?
“餓不餓?”
“還好。”蘇懷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感受了一下,然后才說。
“餓的話我帶你去吃東西。”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搭著話,走得遠了,江灘上的人都少了許多。
路知南看一眼時間,十一點多了,地鐵都停運了:
“不早了。”
“嗯……”蘇懷點點頭,以為路知南是要送自己回租的房子。
結果,下一秒,路知南下一句話卻是:
“去我家?”
“啊?”
路知南很快笑了下,溫聲解釋道:
“我記得你小區在城南,離這很遠?你們單元門晚上上鎖嗎?”
蘇懷也忍不住偷笑了下,但還是沒有戳穿,繼續正經回答:
“十一點會鎖,但可以喊保安大叔開個門。”
“現在十一點半了,來不及回去了。不好麻煩保安的。”
蘇懷看了眼有些緊張地路知南,心想,裝也要裝得像一點蠻,他明明滿眼笑意。
雖然這么想著,蘇懷卻愿意配合路知南的表情,一臉遺憾:
“這么晚了啊”
到了他家,蘇懷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叫起來。他可憐巴巴地說:
“我餓了。”
路知南成功地上手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無奈又寵溺:
“那我給你點外賣?”
小家伙又撅起嘴:
“不想吃”
“那我去樓下便利店買點面包回來?”
“還是不想吃”
路知南寵溺地笑:
“那我燒給你吃?”
蘇懷一下子使勁點頭:
“好呀好呀!”
路知南指揮著他:
“那我去做飯,你先去房間的柜子里拿一床干凈的床單,去客房鋪一下。”
還在削土豆皮呢,蘇懷不知什么時候湊過來,在一旁安靜看著他。
路知南頭也不抬:
“鋪好了?”
“嗯對了,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住基地嗎,怎么會想到在外面租房子?”
土豆放水下沖洗一會,就可以切絲了,蘇懷在旁邊盡顧著添亂:
“我來我來!”
但路知南始終由著他鬧,靠在料理臺前,注視著蘇懷的動作,然后認真回答他的問題:
“我爸媽想我,有時候會來上海小住,我租個房子,他們就不用住旅館了。”
“挺好的。”蘇懷說著話,忽然就岔了神,刀鋒差點落到手上,輕聲驚呼:
“哎呀!”
路知南一下子抓過他的手,看到小小的紅色的破口,還好沒流出血來。
低下頭,輕輕地吹一口氣:
“疼不疼?”
“沒事沒事,沒傷到肉,怪我太笨了。”
刀具重又回到了路知南的手里,蘇懷在一旁只顧著看,路知南喊他:
“你先去洗澡吧,待會飯菜就燒好了。”
蘇懷點點頭,剛準備去洗澡,轉身一想,才發現自己來得匆忙,啥也沒帶,瞬間紅了臉,問路知南:
“那牙刷毛巾什么的怎么辦”
“你來。”路知南放下手里的事,領著蘇懷走到客臥,打開衣柜,拿出毛巾,竟然有一套是蘇懷尺寸的睡衣。
蘇懷一臉懵,可是看那睡衣還是新的,吊牌都沒有剪掉,于是問:
“你這里怎么會有這個碼的衣服?”
路知南只是微笑著,語氣淡淡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