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人有些激動的看著柳無。
“我是柳無,姥姥。”柳無內心也有一些觸動。
老人顫顫巍巍的走向柳無,滿臉的不敢相信:“柳無?都長這么大了?不是在做夢吧……你咋突然來了呀……真好看真好”
柳無也向前走近幾步,握住老人伸來的雙手,摸著褶皺松垮的皮膚內心百感交集。
“姥姥,好久不見。”柳無笑了,他不想讓老人太傷感,畢竟這是個重逢的日子,應該是個開心的時候。
“上次見你,你還是個七八歲的娃娃怎么突然就長這么高了真好,長得真好啊”姥姥笑中帶淚的仔仔細細的看著柳無,然后又把目光移到同樣吸引人注意的江博觀身上:“這個娃娃是?”
“你好,姥姥,我叫江博觀,是柳無的朋友。”江博觀說。
姥姥看著英俊斯文的江博觀連連點頭,奈何詞語匱乏,只能不停重復著:“朋友好啊朋友好啊真是好看的很啊”
家里來了人,一向冷清的小院子突然就熱鬧了起來,姥姥拉著柳無的手問長問短,又忙前跑后的要給兩個娃娃做一頓豐盛的晚飯,柳無自然不肯,招呼姥姥安分坐著,自己跑去廚房里搗鼓著做飯,姥姥犟得很,不依柳無,最后三個人都擠在了丁點大的廚房里,柳無掌勺,江博觀摘菜幫忙,姥姥就搬著小椅子坐在廚房里跟兩個娃娃一直說話,眼里是欣喜和滿足。
“小江,今年多大了?”姥姥看著摘菜的江博觀問。
“30了,姥姥 。”江博觀有問必答。
“哎呦,30了,看著不像,看著像十七八吶。”姥姥笑瞇瞇著眼。
柳無在一旁噗嗤笑出了聲,揶揄地端量著江博觀的臉,附和道:“是挺像十七八的哈哈哈哈。”
“哪里像十七八?”江博觀問柳無。
“哪里都像啊。”柳無笑嘻嘻的。
江博觀斜了一眼柳無,面不改色道:“嗯,你說的對,畢竟你最有發言權。”
柳無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最有發言權,迷茫的看著江博觀。
江博觀意味深長地盯著柳無,用嘴型無聲說到:“十、七、八。”
柳無福至心靈,他沒想到江博觀居然在開車!還是當著姥姥的面,柳無瞪大眼睛無聲地譴責著不知羞恥的江博觀,給了他一記眼神殺。
江博觀卻頂著人畜無害的笑臉看著柳無:“你臉怎么紅了?”
“我我熱不行嗎,做飯能不熱嗎!”柳無慌慌張張的看了姥姥一眼,姥姥還是慈眉善目的只顧看著兩個娃娃你來我往的聊天。
江博觀抿嘴滿意的笑了。
一頓飯,吃的姥姥笑得合不攏嘴,飯桌上不停的給兩個娃娃夾菜,自己卻沒有吃多少。
吃完飯,夕陽西下,天空暈染成緋紅色的,柳無和江博觀站在院子里并肩眺望著遠方的天空,這是城市里看不到的遼闊,人的心胸在這一瞬間也會隨之寬廣許多。
“天真好看。”柳無感嘆道,然后別過臉看著江博觀英挺的側臉:“跟你一起看,更好看。”
江博觀笑了,滿心滿眼的溫柔和寵溺,他摟著柳無的肩膀,晚風吹過,蕩起兩人內心波漪連連,兩人間無言的甜蜜和熱戀氣氛,比天空的晚霞更讓人陶醉。
“娃娃,風要涼了,快回屋吧。”姥姥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
“哦,知道了。”柳無應了一聲,然后跟江博觀說:“進去吧,還要跟姥姥說那件事。”
江博觀更用力的摟了一下柳無的肩膀,似是鼓勵:“嗯,總是要說的。”
兩人進了屋,姥姥趕緊說到:“家里好久沒來人了,你倆今晚睡這個炕,我去西屋睡。”
西屋冬冷夏熱,自然沒有主屋舒服,柳無不同意:“我倆睡西屋,您就別折騰了。”
姥姥和柳無又各自爭講了自己,終是姥姥擰不過柳無。
“唉,那好吧,這里晚上也沒有什么好玩的,村里的廣場倒是可以跳個廣場舞啥的,你倆要嫌悶可以去轉轉。”姥姥怕兩人悶,坐在破舊的藤椅里說。
“不去了,姥姥,我有事想跟你說。”柳無坐在了姥姥身旁另一把木椅上。
屋里一共就兩把椅子,江博觀現在柳無身旁,手輕輕塔在他的肩膀上。
“啥事?”姥姥問。
“就是關于媽媽的……事情……”柳無輕聲道。
姥姥的神情明顯緊繃了:“找到妮子了?”
柳無點點頭:“柳日金肺癌晚期走了,臨走前留下這個。”柳無把一張紙條遞給姥姥:“是地址,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但應該是真的。”
姥姥盯著紙條看了一會,眼眶似是有淚,但最終搖了搖頭:“我年紀大了,也沒多久活頭了……妮子既然不想回來……算了吧……”
柳無沉默了一會,把紙條收回:“好,那不找了。”
姥姥嘆了幾口氣,猶豫道:“你……知道了?……”
柳無點點頭,語氣平靜:“嗯,柳日金臨死前都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