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慎被推進房間的第一時間,杜文快步沖過來,怒氣沖沖推了江慎一把:“你這個騙子!”
江慎被推得撞在墻上,仰著頭悶咳幾聲,杜文圍著他指責:“你根本沒什么死去的愛人!也沒有什么定情信物!也不是什么愛好藝術的收藏家!也不叫簕橫!你是個混蛋混混!”
“我必須要你向我道歉!”杜文十分氣憤地大叫。
江慎捂著胸口:“對不起。”
杜文:“你這個騙子!你休想再騙我……什么?”他懷疑地看著江慎。
據悉,那位‘小江爺’吃軟不吃硬,寧折不屈,是晏城碼頭的大刺頭。
但是江慎早就改過自新了,他現在已經能在晏城東舊城項目開大會的時候帶著笑聽完那些人放屁,雖然私下里很多人都說江總開會的時候皮笑肉不笑看得人后背發涼,但江慎不這么認為,他自認自己應該學到了一點商暮秋在商場的不動聲色。
杜文能把自己送到醫院,估計做不出來殺人泄憤的事,道個歉而已,江慎一點不覺得憋屈。
但是杜文并不覺得解氣,反而因為道歉太輕易,他認為江慎又在耍他的鬼心眼。
杜文氣得跺腳,大喊:“你給我好好道歉!”
江慎:“……”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還是很虛弱:“對不起,我不應該冒充別人騙你,不應該編造莫須有的愛人。”
然而杜文更加生氣,叉著腰來回踱步,保鏢在旁邊提醒杜文他最開始的打算:“大人,要不要打一頓?”
杜文斜眼看江慎,江慎戒備起來,他現在身體機能沒有恢復,打起來肯定不占優勢,但是也不想挨打,萬一破相了,沒辦法跟商暮秋交代。
他說:“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但是我真的有要緊事,要立刻回晏城。”
杜文一下子抓住了江慎的把柄:“哈?想回去?不可能!你們,把他給我關起來!不許給他飯吃,別給我看跑了!”
江慎心說這折磨方式有點低劣。但主人公是自己,他也確實很著急回去。
萬一自己人還沒到,遺物先到了。
避開保鏢扭過來的手,江慎好聲好氣跟杜文商量:“騙你是我不對,我愿意道歉,也愿意做出補償,你們想要什么,我們都可以談。”
“已經晚了!”杜文冷哼。
江慎再不是聽不出話外之音的人,再一次隔開保鏢的手,他說:“投資的事可以談,我可以再加兩個點,作為欺騙你的補償。”
杜文遲疑了一下,江慎緊接著解釋:“雖然定情信物和死去的戀人是假的,但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人要救,我就是為了他才會來這里。”
杜文抬起手:“打住!我不會再相信一句你的話!”
江慎咳了一聲,從貼著胸口的內袋中取出被海水泡得看不出字跡的小卡片,他剛醒來就找這個,衣服已經換過了,好在還沒丟,就在醫院病床的床頭柜里。
他說:“是真的,他被冤枉了,有可能要坐牢,我找吳柳就是因為他是很重要的證人,能幫我救他。”
杜文半信半疑,但是看到江慎垂著眼眸的時候,沉郁的臉上有一些思念的情緒。他懷疑地問:“……真的嗎?”
差點就被江慎再一次打動,但是杜文很快意識到自己不能上兩次當,于是拒絕了江慎離開的請求,把江慎關在賭場的客房,苦思冥想要怎么報復這個騙子。
然而江慎翻墻已經熟門熟路,差點就走到島上的碼頭了才被抓回來,杜文氣沖沖命人把他關到頂層八樓,但是江慎照翻不誤。
杜文又讓人把江慎綁在房間里,但是江慎依然很快脫困。
就算不能逃走,江慎想著至少打電話報個平安,但是這個請求也被拒絕了。
雖然真相是通信還沒修復,杜文卻不愿意實話說,非要說他不可能輕易放過江慎。
就在杜文頭疼要怎么報復江慎的時候,有人提出了切實可行的方案。
上島兩個小時他就弄清了來龍去脈,在杜文憤而拍桌復述此人可惡的時候,杜理淡淡說:“會騙人就把舌頭拔掉,會逃跑就把手腳砍斷。”
杜文一噎,底氣不足說:“這樣嗎?”
來的人是杜文的雙胞胎弟弟杜理,和杜文的樂天派不同,杜理以行事狠辣出名。
杜文有點害怕這個雷厲風行的弟弟。
說做就做,杜理叫人請來江慎,然后取來兩副骰子和骰盅,很斯文地說:“聽說你們晏城玩色子多,所以今天也算是主隨客便,我們干脆一點好了,贏了放你走,輸了,手腳留下。”
這場面太熟悉,江慎恍惚以為自己還在當年的北灘。
踮起骰子晃了晃,沒問題。
江慎語氣平淡,某個瞬間,眉眼平穩地像養他大的那個人。他說:“玩這個,我就不讓著你們了。”
杜文皺眉:“你口氣也太大了,他很厲害。”
杜理笑一笑,并不說話。
江慎問:“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