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想背過身,沒被允許。
過了好半天他才想起來問商暮秋又是什么時候喜歡的自己,商暮秋不說,又拿出那套人得自食其力的話,告訴他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
“……你”江慎猶豫著問:“真要跟紫竹園合作嗎?”
他直覺這件事跟自己有關系,想勸商暮秋不要,但是他從來左右不了商暮秋的決定,商暮秋也不再提不讓他跟北灘那些人混在一起的事了。
沒過幾天,徐茂聞找江慎辭行:“以后晏城可能不來了,你幫了我大忙,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下次來黎城,報我名字,包好用的!”
【作者有話說】
路人:來人啊!哥耍流氓了!(被慎掄倒在地)
慎:(拍拍手)(眨巴眼)(期待地看著哥)
第58章 值得
徐茂聞說:“劉歆也打算回黎城了。”
江慎沉默了好半天,徐茂聞拍拍他肩膀:“沒事,不用舍不得我。”
江慎難言地看他一眼,徐茂聞擺擺手:“要不要去喝一杯?”
深夜,商暮秋還沒走到門口就嗅到濃烈的酒氣,走近一些,就看到江慎有家不回,坐在門口靠著墻,半醉不起。
年糕聽到腳步聲已經在門內抓地,江慎也察覺到走進的腳步,撐著地想爬起來,腳下打滑,像一塊粘牙的年糕,好幾次都起來一點就又滑下去了。
江慎一直在努力,直到商暮秋蹲下:“跟誰喝酒去了?”
頭疼的要命,因為過敏,江慎渾身滾燙,從頭到腳都不舒服,看到商暮秋驀然放大在眼前的臉,揉了揉昏花的眼睛,喊:“哥。”
“嗯。”商暮秋站起來開門,鑰匙還沒插進門鎖,褲腳被扯住了。
江慎仰起剃短了于是顯得很圓的腦袋,眼睛里好像有水光:“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哥。”
商暮秋看著江慎不言,江慎抓著手里滑手的布料,緩緩地說:“哥,咱們也走吧。”
徐茂聞和劉歆都走了,足可見事情的嚴重性,江慎沒什么時政敏銳度,但他吃著晏城的水長大,對這地方再了解不過。商暮秋又開始在刀尖上走路,而且這次,他玩的不是周二爺之流,舊城動遷牽扯進來一堆牛鬼蛇神,事成事敗都是漁翁得利,沒有周全的后路給他。
“走到哪兒去?”商暮秋問。
“哪兒都行。”江慎痛苦地哽咽:“你說我能對你有要求,哥,這次我是認真的,咱們走,再也不回這地方了,好嗎?”
有低低的啜泣聲,商暮秋蹲下去撫摸江慎的臉頰,果然濕漉漉,脖子上血管密集的地方還有一層小疹,密密麻麻,跟江慎某種時刻受不了地戰栗的時候的觸感類似。
商暮秋摩挲著江慎的臉頰:“還有嗎?”
“我錯了,我不應該跟你、跟你對著干。”江慎伸手摸到商暮秋的腰,抱上去悔恨萬分地說:“我不應該任性,我應該聽你的話,哥,求你了,咱們走吧。”
那是本來極度不愿顯露在任何人面前的無助,哪怕再被商暮秋拋棄一次也不可能,但是江慎太后悔了,他要是沒跟商暮秋賭氣就好了,比起商暮秋的安危,面子太不值一提,他的怨恨也太不值一提,他本來就不應該對商暮秋有所保留。
“先不走了。”商暮秋說:“沒事。”
江慎猛推了商暮秋一下,沒有推開,掙扎著想站起來,也沒站起來。
他在空蕩的樓道里對著兩條修長的腿嘶吼:“怎么會沒事!”
商暮秋抱起江慎重新開門,年糕圍在主人腳下繞圈,尾巴甩成螺旋槳也沒等來加餐,臥室的門從里面關上,把它關在了外面,只好回籠子里舔餐盤底。
商暮秋把江慎丟上床,轉身去找過敏藥,江慎有點發酒瘋,咬著商暮秋的手腕不松,也不吃藥,一遍遍地要求他離開晏城這個是非之地。
很快,商暮秋耐心耗盡,捏開江慎牙關把苦澀的藥片塞進去,然后合上他的嘴,江慎被迫發出嗚咽的聲音,過后又開始哽咽。
他不知道現在要怎么辦,商暮秋說自己可以提要求,可以提任性一點的要求,他沒有提,好像很守本分,但是做了最任性的事,害的商暮秋陷入了更加洶涌的漩渦。
“我再也不會不聽你的話了,我再也不做那種事了,你也別做了,好不好?”江慎痛苦極了,說話都在抖。
剛回晏城那年,離開商暮秋庇護的什么都不是,也沒人肯把活派給他,能送到他手上的要么給的太少沒人看得上,要么就是賣命的買賣,沒人愿意去的那種,為了把貨送到,他受過不計其數的傷,最嚴重的一次折了一條腿,肋骨斷了三根,躺了半個多月才好,但是那時候也沒覺得有現在這么疼。
那一片藥或許是世界上最苦的東西,或許他吞下去的東西是刀片,或許商暮秋不喜歡自己違逆,所以用這種辦法懲罰自己。
——終于給他找到最要害的地方捅了。
江慎猛然掙扎起來,把枕頭被褥翻了一地,他像個不聽道理的頑劣孩子,把周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