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睜眼時，看到尤路在旁邊的床上安靜睡著。

昨晚的記憶回籠，于江的大腦完全空白了一瞬。

問題一個都沒解決，給自己設下的底線卻徹底淪陷。

于江努力回憶昨晚的想法，但都是一片混亂，有些時候是產生了錯覺，以為在做夢或換了另一個身份，但有些時候只是純粹的本能和發泄，他想要確認尤路的存在，想讓尤路變成他一個人的，更害怕如果他再拒絕尤路，反而會推他去和別人做這種事。

無論原因如何，事情已經發生。

于江回過神，想到另一個問題，為什么尤路睡到旁邊的床上去了？他往常是最喜歡鉆到他懷里睡的。

難道是他昨晚技術太爛，讓尤路很難受很失望嗎？

腦海中的記憶清晰，他記得尤路想再等一會，但他沒有聽他的，可也只是一開始有點困難，后來很快就變得契合，尤路看上去也很舒服。

清晨本就精神，想到尤路當時的模樣，于江更加口干舌燥。

第86章 永不止息

可矛盾的是，他現在完全沒那個心情，滿心只有沒控制住的懊惱。

一年了，還沒搞明白尤路為什么不開心，最近好像又出現新的問題，也沒想到解決辦法。

腦子動不出，下半身倒是動得勤快。

于江靜悄悄起身，去浴室沖了個澡，花灑開得小小的，生怕水流聲吵醒了尤路。

可是出來時，尤路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發呆。

見他出來，床上的人眼睛一亮，掀開被子爬到床沿，期待地看著他，顯然是在叫他過去。

于江不記得昨天帶衣服了，剛剛進去洗澡什么也沒拿，這會兒出來只裹了一條浴巾，原本不覺得有什么，但在尤路熱烈的視線里，忽然渾身都不自在。

他們昨晚剛做了那種事。尤路現在的樣子他很熟悉，顯然是想再來一次。

于江酒醒了，只想往旁邊逃：“我……”

看到他抗拒的反應，尤路的小鹿眼立刻睜大了，人都沒從床上下來，探身上前想抓住他，于江生怕他掉下來，急忙伸手去扶：“小心。”

尤路的胳膊順勢攀到他身上，下一秒親吻落在身前。

他依然跪坐在床上，沒打算站起來，腦袋在于江胸前，仰起臉看他，直白地問：“可以嗎？”

他好像不準備再搞那些蜿蜒曲折的引誘了。

于江下意識后退了小半步。

尤路低下頭，睫毛輕輕顫了顫。

于江的腳步定住了，糾結一瞬，低聲說：“下次吧。”

尤路顯然還不太滿意，只是也沒再堅持，松開抱著他的手，重新爬回被子里坐著，視線看向別處，提醒道：“我帶了上次從你衣柜穿來的那一身衣服。”

于江進衣帽間換好，重新出來，猶豫地問：“我們什么時候走啊？”

兩個人待在這里，他總有點不安。

尤路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道：“這么急著走啊。今天不是休息么？”

“也不是，我就是問問。”于江就近在沙發里坐下，想到昨晚在這發生的畫面，渾身都有點不自在。

那時的感受仿佛經過物品傳遞，重新傳送到此刻的他身上。

尤路比他還發現得快：“要我幫你么？”

于江磕磕絆絆地說：“不用管它……早上，早上就是這樣的。”

尤路若有所思：“也是，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樣。”

兩人指的顯然不是同一件事。

于江沉默了片刻，說：“對不起。”

“沒關系啊。”尤路說，“反正我一直想和你做嘛。昨晚很舒服。是我要謝謝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講話夾槍帶棒的。也許是感受過于江昨晚的親昵和主動，更加沒法再忍受他此刻逃避的模樣——就好像從來對他沒有欲求，都是他上趕著討好一樣，連帶著昨晚的美好記憶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尤路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只覺得無助茫然，心底止不住的悲哀。可他不想哭，于是這些悲哀都化為火氣，向著他最不想傷害的那個人發泄出去。

于江倒并沒有感到被傷害，只是同樣深感無力。

要先解決問題，他對自己說。

“哥……”

話沒出口，被尤路打斷：“叫我老婆。”

“老婆。”這個稱呼早在于江心里叫了千萬次，喊出口并不困難，反倒是憋在嘴里才難受。

“嗯。”尤路緊繃的情緒明顯放松了一些。

于江仿佛受到鼓勵，深吸一口氣，開口說：“其實那天你和孟池見面，我看見你們了。”

話題出現得突然，尤路懵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有些無奈地解釋：“我跟他沒什么的。那天他說沒有充電器，要和我借，我就去給他了。”

他沒在操場看見于江，所以下意識以為他就在路邊看到了，因為知道于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