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著之前,尤路又強撐著說了一句:“別怕。睡吧。”
頸側,于江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似乎是作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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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時,尤路正在糾結要不要拉上窗簾,畢竟屋外城市的燈光透進來,哪怕關了燈也能看清三分。
猶豫的工夫,敲門聲第二次響起,尤路拉上窗簾,走到門邊,問:“能聽見嗎?”
門外是熟悉的聲音:“能。”
“別忘了閉上眼睛。”在按下門把手以前,尤路提醒了一句,同時也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知道了。”隨著房門打開,門外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后是熾熱的擁抱。
尤路猝不及防,趕緊摸索著碰上了門,然后才放心地睜開眼睛。窗簾拉上之后,酒店房間內一片漆黑,所有東西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來人抱著尤路,迫不及待地在他耳邊問:“老婆,可以睜開了嗎?”
尤路點了頭:“嗯。”他有一點兒緊張,還有一點兒奇怪。
不知為何,這個擁抱給他的感覺十分熟悉,但他怎么也想不出這分熟悉感究竟何來。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來人已經吻住了他的耳廓。
尤路從來不知道耳朵這個地方能帶來那種感覺,他一直以為宮水的描述經過了大量想象的藝術化加工,現實中是不會這樣的。
明明是溫柔的親吻,卻帶起一股令人戰栗的感受,沿著神經傳遞到大腦,讓尤路整個人骨頭發麻,幾乎站立不住。
他忍不住輕聲地喘,在察覺到一只手探進衣服下擺時,尤路攔住了他:“……別。”
“怎么了?”
“我……”
“你不是想這樣嗎?”來人用了篤定的反問語氣。
尤路瞬間頭皮發麻,仿佛整個靈魂被看穿,難耐羞恥的同時,又想不顧一切地放縱。
他緩緩地松開了按住對方的手。
……
“怎么見了面不叫老公了?”身上的人低聲問他,像耳機里那樣,聲音帶著溫柔的笑意。
【作者有話說】
我拼命地改(捏緊了拳頭)
第49章 夢后遺癥
尤路沒開口,他本來不覺得有什么,對方這樣一說,反而叫不出口。況且力氣都用來呼吸,連不成完整的語言。
“老婆,你夸夸我嘛。”身上的人卻氣息平穩,仿佛不是那個賣力的人,“我做得怎么樣?”
“……很、啊!”尤路確信,宮水是故意的。
盡管如此,他卻依然努力想給對方的賣乖一個回應,平穩了語氣繼續說:“……很好。”
“再夸一夸。”那人磨他。
尤路知道他的意思,忍著羞恥喊了那兩個字。開口以后,仿佛就跨過了那道坎,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成了掛在嘴邊的詞。
……
對方明顯很興奮,明明已經說好結束了,又貼在耳邊小聲纏哄,央著他再來一次。
黑暗當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能從熱烈的擁抱當中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迷糊醒來時,尤路沒有睜眼,察覺到身后的觸感,身體下意識動了動,嘴邊說出一句:“不要了……”
下一秒,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和夢中截然不同的陳設,差點猛地跳了起來。
幸好還有最后一絲理智,拉住了他的動作。
不能把于江吵醒。
夢中的余韻依然殘留,尤路卻沒空去細細品味,意識到腿間的濡濕時,更是懊惱得想要以頭搶地。
怎么會偏偏在這晚做這樣的夢?哪怕在宿舍都比在這里好。
昨晚半夜迷糊醒來時,明明和于江是面對面入睡的姿勢,于江還像個小孩兒似的埋在他頸間。
今天醒來,卻變成了于江從背后將他抱著。
經過夢境的直白提示,身后異常的觸感也有了另外的解釋。
意識到這一點,尤路更加覺得尷尬。
他不斷在心底告訴自己,男生早上這樣是很正常的,包括他做個夢也是很正常的,卻還是冷卻不了越來越熱的臉頰。
尤路小心翼翼地試圖將環在腰間的手拿開,那雙手卻好像一把鎖一樣,緊緊地將他扣住,令他動彈不得,尤路又不敢太用力,怕把于江吵醒。
身后的人忽然動了動,尤路瞬間僵住了,半晌,小聲問了句:“于江,你醒了嗎?”
在等待回應的空白里,尤路發現,他既希望于江沒醒,又希望他已經醒了,這樣他就能立刻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時刻。
不過事與愿違,身后的人并沒有應聲。
尤路放棄了,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抵在身后的那個東西更加堅硬,存在感越發鮮明。
度過了最初見到于江的那幾天,又在宮水的幫助下痛痛快快玩了一陣子以后,尤路一直以為,他對于江的那種不合時宜的感受已經消失了。哪怕他們躺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