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一直不回消息,尤路的眉心都皺起來了,眉眼間不滿的意味更加濃厚,讓于江心里冒出一種癢癢的好奇心,繼續惹他生氣會怎么樣呢?
還是像現在這樣,看上身像在撒嬌,好像只要親一口就能消氣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躁動強行壓下去,看向手機上的對話框。
小鹿:[你好討厭,忽然發這些,我不小心摔跤了]
小鹿:[你在干嘛啊!!又不理我!!!]
于江打字,將剛才沒問的話隔著網絡說出口:[摔跤了痛不痛?]
回復飛快地跳出來:[痛死了,都怪你]
于江忍不住側目去看身側躺著的人,他的眉心已經舒展了,眼角微微彎起,甚至有一絲笑意。
很奇怪的表情,和他對話框里的文字似乎對應不上。
于江困惑地眨了眨眼,心懷歉意地打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撞青了要先冰敷]
把話發出去,于江反應過來,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沒等他有動作,身側的人幾乎是撲過來,動作飛快地拉住他,剛才還帶著笑意的眉眼垮了下來,帶著一絲后怕:“你去哪里?”
于江想起他要在這里睡的原因,再次為昨晚的莽撞行動感到后悔。尤路和他講過小時候的事,他曾經有一段時間撞過一個野鬼,沒有人相信他,后來他聽當時同學的介紹,請了大師來驅鬼才沒事。
要不是他半夜無緣無故偷偷去尤路的房間,尤路也不會以為自己又撞鬼了。
但心底還有另一個聲音冒出來說,可是這樣他才會來和你一起睡,難道不好嗎?
“拿冰。”于江伸出手,隔著被子,輕輕地碰了碰尤路的腿。
他應該是想碰膝蓋的,不過尤路在被子里是側躺彎著腿的姿勢,指腹落下的位置不太準確,碰到的是尤路小腿的位置。
力度非常輕,幾乎沒什么感覺,但尤路還是下意識縮了縮腿。
他懂了于江的意思,是說他撞青的膝蓋要冰敷一下。
尤路沒有收回手,說:“沒事的,只是青了一點點。”
于江沒說話,只是固執地看著他。
尤路默默和他對視一會兒,最后妥協了:“好吧。我要跟你一起去拿。”
打開房門,走廊里靜悄悄的,一片漆黑,黑暗深處看不清有什么存在。
尤路心里緊了緊,抬手抓住了于江的衣擺。
于江按下開關,走廊燈亮起,明晃晃的光線灑下來,驅散了一些黑暗帶來的詭異感。
尤路還是沒放開手,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下樓。
走到半路,忽然想起剛才沒回宮水的信息,但手機放在床上沒帶下來,只能等會再說。
冰箱里的小冰塊是阿姨準備的,今天給他們準備飲料的時候還放過,所以于江知道有冰。
他拿了張保鮮袋,把冰塊先放進里面,回到房間以后,又把保鮮袋包著的冰塊包進毛巾里。
趁于江包冰塊的工夫,尤路走到床邊拿起手機,飛快地回復:[好,已經在弄啦]
宮水不知道在做什么,哪怕他這么久沒回復,也沒像先前那樣委屈巴巴地裝可憐。
此刻也沒有秒回。
尤路心底涌起一股微不可查的失落。于江已經拿著包好的冰塊,朝床邊走過來了,尤路把自己的被子往床中間推了推,然后在床邊空出來的地方坐好,撩起寬松的褲腿,擺到膝蓋上方。
他朝于江伸出手,自然地想要接過冰塊。
但于江似乎沒有接收到他的意思,不為所動地注視著他,越走越近,直到將毛巾輕輕按在他的膝蓋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尤路下意識“嘶”了一聲。
膝蓋上的毛巾立刻被拿起,于江問:“痛嗎?”
尤路搖頭:“沒有沒有。就是有點冰,不過沒事,剛剛就是沒準備。”
廢話,他本來以為于江會把冰塊先遞給他,根本沒想到他會直接按上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受。可能因為于江看上去就是很有界限感的人。
包裹著冰塊的毛巾再次落到他的膝蓋上,這次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弄疼了他。
尤路的腿不自在地抖了一下。
他一瞬間從當下的場景中抽離了出來,忽然意識到,現在的場面有點詭異。
于江坐在床側,替他的膝蓋做冰敷——這個完全算不上有什么大事的膝蓋。
真的很小題大做,以至于有點像某些動作片的前奏,接下來這只按著毛巾的大手,會悄悄落到他的腿上,沿著褲腿漸漸往上,礙事的冰塊和毛巾滑落下去,溫熱的身體靠在一起……
尤路趕緊甩甩頭,試圖將亂七八糟的聯想畫面甩出去。半小時前默默忍耐的后果,現在又重新顯現出來。
尤路伸手,一把從旁邊扯過被子,蓋住了大半個身子,只有敷著冰塊的左膝蓋和小腿依然露在外面。
面對于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