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嚴野他人呢?”方玉突然想起了嚴野對自己說過的話,有些急切的問到王福。
王福擰著手中的毛巾說道:“哦,嚴少校他今個一早就出發了,說是會被調往天津一段時間,不過林副官留在了北平繼續駐守,嚴少校臨走前還來看過你,但你當時還在昏睡著。”
聽罷,方玉低下了頭,臉上閃過一絲的失落,“走了。”
“來,擦擦汗,師哥給你端藥去。”王福遞給了方玉一條正冒著熱氣的毛巾,隨后指了指桌子上的紙包說道:“嚴少校臨走前說,這生病的人心情會低落,所以特意給你帶了些甜食過來。”
“謝謝師哥。”方玉接過那條毛巾拭去了臉上的涼汗。
他看著桌子上那包扎精美的盒子,嘴角竟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他走了,但他說過,他會回來。
第10章 出嫁
一九年,春三月謂發陳,天地俱全,萬物以榮。
原本還四處奔走的方家班也在北平落下了腳,方玉在北平的這塊街道上也愈發的有了名氣,每次出場,臺下更是座無虛席,方月的身子也已經好了大半,入了冬后,這咳嗽便會輕了許多。
方家班在秀廂客棧這一住便是住下了,李秀本是一個人單獨打理著這家客棧,自從方家班來了以后,不說熱鬧了許多,倒更像是又有了一個家一般,一個孤身的女子家里住了外人,時間一長,不免會有些流言蜚語。
方世強難免放在了心上,趁著李秀買菜回來的空隙便將人拉在了一旁,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放在了她的手上,這里面放著的竟是整齊疊放的五枚銀元!
李秀疑惑道:“倆孩子爹,你這是干嘛吶?”
方世強撓了撓頭道:“這是這些年來的房費,我打聽了一下,基本上都是這個價錢。”
李秀聽罷,放下了手中的菜籃子道:“你這是作甚?平白無故給我房費干什么?”
“是這樣。”方世強搓著手有些局促的說道:“我們住在這里這么長時間,難免外面會傳些什么,我想帶著他們去外面再找處新住所,實在是不想給你造成這么多的不便。”
“外面傳的什么?我能有什么不便?”李秀直了直身子,將銀元還給了方世強,“月丫頭的病還沒好透徹,藥還得吃著,你是覺得錢多了還是怎樣?”
“秀姨阿爹,怎么了?”聽到院里傳來的動靜,方月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李秀看了方月一眼,隨后將目光投向偏著頭的方世強,道:“今日就當著月丫頭的面說吧,沒了月丫頭她娘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我也是年紀輕輕就失去了丈夫和孩子,若是你和倆孩子都同意,我便當了這個娘。”
方月聽罷心里猛的一喜,隨后期待的看向了方世強。
“我……我不能同意。”方世強半晌搖了搖頭說到。
“這是為何阿爹?秀姨她人這么好。”方月的語氣中滿是帶著不解。
“我在你娘墳前發過誓,以后不會再娶任何的女人,把你和玉娃拉扯大照顧好便是我這輩子要做的事。”方世強帶著歉意看了李秀一眼,旋即低下了頭。
李秀偏過去頭拾起了地上的菜籃子,清了清嗓子道:“你若是走,那便等到月丫頭結了婚,等到病完全好了再提離開的事。”
“那些傳言……”
“這些傳言能吃了我不成?”李秀撇了一眼方世強繼續道:“人都是活給自己看的,干嘛活得那么透徹,透徹了,就不開心了。”說罷便轉身走進了堂屋。
“阿爹……”方月朝著方世強輕喚了一聲。
方世強擺擺手,道:“進屋吧月娃,爹給你去買藥,你下午幫襯著你秀姨收拾收拾客棧。”
方月點了點頭,輕聲道:“知道了阿爹,路上一定要小心。”
院子里的那棵樹也長出了新芽,樹的形狀頗為有些奇怪,一半是死的,一半卻又是朝著天的,近看倒像是被雷從中間劈開了一般。
林雀每次來手中都會拿著一封信件,信件是從天津發來的,署名便是嚴野。
方玉識字不多,每次便會認真的坐在一旁聽著林雀讀信,無非就是嚴野發的牢騷,卻從來不提及其他任何的事,即使這般,方玉也開心,就好像親耳在聽嚴野講述一般。
林雀這次來的時候臉上掛著笑,與先前不同的是他的手里卻沒有拿著任何的信件,方玉先是從林雀手里接過買的糕點,然后便滿懷期待的看向了林雀。
林雀笑著拍了拍方玉的肩膀,道:“這次沒有帶著信,不過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好消息?”方玉疑惑的抬起頭問到。
林雀笑道:“嚴野他快要調遣回來了,最遲再晚一個月,或許還能趕上我和你姐姐的婚禮。”
“快,快回來了?”方玉的手輕輕的握在了一起,身子也微微顫抖著。
“你們倆聊些什么呢?”方月邊說著邊從門外走了進來。
林雀眨了眨眼睛,忙從方月手中接過了水壺,“聊我未來的妻子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