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努力忽略這種在五條悟面前仿佛無所遁形的錯覺,將頭轉(zhuǎn)回,看著正前方的一個花瓶,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這不是,聽說你們這邊的人口味都挺清淡的嘛。”
“也是。”五條悟似乎信了,順勢又問,“你的家鄉(xiāng)口味比較重嗎?”
“不完全是,我的家鄉(xiāng)……地域比較廣闊,所以喜歡什么口味的都有。”見話題漸漸跑遠(yuǎn),云理理感覺忐忑的心情平復(fù)了不少,又說,“我之前去過的一個地方,那邊的人口味超甜,就連肉餡都是甜的……我感覺你應(yīng)該會喜歡的吧。”
“誒——”五條悟懶洋洋地拉長了語調(diào),“真不錯啊,好想試試。”
云理理心說你想試也沒辦法,又不能把你從游戲里摳出來,但還是隨口敷衍:“有機(jī)會一定。”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種中國人常用的敷衍秘技“下次一定”落在五條悟耳內(nèi),卻叫他當(dāng)真了,這個話題不僅沒有結(jié)束,甚至又有了下文。
“機(jī)會……”五條悟重復(fù)了一遍這個詞,又問,“你的家鄉(xiāng)惡魔界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地獄?”
……啊這,這叫她怎么答。
云理理哽了一下,硬著頭皮瞎扯:“對哦,就是地獄。”
“這樣啊。”五條悟若有所思道,“既然你能到這里來,那說明中間有通道吧,只要有通道,總有辦法可以進(jìn)去。”
云理理被他的一通分析搞得有點迷惑了,忍不住問:“你難道……是想下地獄嗎?”
身后的翅膀處又傳來五條悟輕柔擦拭時的動作,他語氣平靜地說:“機(jī)會是人創(chuàng)造的,我也想看看你的家鄉(xiāng)。”
聽到他的話,云理理有些發(fā)怔。
這一刻,她沒有回頭,看不見身后的少年是什么樣的表情,但卻突然覺得他像是一個真正的,有自我思想的人類。
她從沒有感覺這么真實過。
但那也只是感覺罷了。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云理理很快清醒過來。
“沒有前往地獄的通道哦。”她溫聲細(xì)語道。
就連所謂的“地獄”也只是她隨便應(yīng)的,只不過是因為常規(guī)意義上的惡魔確實應(yīng)當(dāng)居住在地獄罷了。
可實際上,她哪里去過這種地方呢。
這只是一個游戲。
雖然她目前確實是真心實意地喜歡著五條悟,但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在游戲時間沉浸于此,編織與身份相符的謊言,不會主動出言點破,但腦子卻是清醒的。
五條悟沒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而是他突然說:“呀,麗塔,你的尾巴也有點濕哦,我也幫你擦擦吧。”
沒能跟上他過于跳躍的思緒,云理理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個“好”。
下一秒,毛巾粗糲的質(zhì)感蹭過極其敏感的尾巴,叫她渾身一震,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驚呼出聲:“誒,停,停一下!”
五條悟依言停下,但那種感覺依舊殘留在尾巴上,讓人相當(dāng)不自在。
云理理尷尬道:“尾巴還是算了,反正又不是毛茸茸的那種,過會兒肯定就干了。”
“唔……不擦干會感冒的吧。”
云理理大聲反駁:“我們惡魔才不會感冒呢!”
“這樣啊。”
云理理背對著五條悟,看不見他此時的神情。
或許就連五條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看向她的目光中滾燙的熱意就快要滿溢出來了。
沒辦法,她那種過激的反應(yīng),急促的語調(diào)實在是……可愛。
壞心眼的少年不禁想,那她的別處會是什么樣的呢?
就比如說……
這樣想著,五條悟湊上前,一邊說著“你的頭發(fā)也有點濕”,一邊輕輕撩開,果不其然看到了少女紅得都快要滴血的耳垂。
云理理清晰地感覺到屬于少年人朝氣蓬勃的身體猝不及防地貼了上來……很熱。
她不自在地晃了下尾巴,有點想躲,結(jié)果尾部就碰到了一個……就算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飽滿緊實的部位。
云理理猜想估計這估計是五條悟的胸肌或者腹肌,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個粗口,身體僵住,沒再繼續(xù)動了。
緊接著,她就聽到五條悟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麗塔,你們惡魔的尾巴都這么……敏感嗎?”
——啊啊啊啊!這個破游戲就是這么設(shè)定的!她哪知道啊!!
云理理在心中尖叫,表面強(qiáng)顏歡笑道:“是呢,以前還好,現(xiàn)在好像更嚴(yán)重了,所以你別再碰了哈。”
五條悟輕笑了一下,溫?zé)岬暮粑鬟^耳側(cè),帶來些許癢意。
接著,云理理就聽見他無比堅定地說:“不要。”
云理理:???
被拒絕地云理理一個激靈,立刻從榻榻米上彈起來遠(yuǎn)離了五條悟。
這時她才正對上五條悟,看清他的表情。
只見他看似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榻榻米上,可卻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她,明明是冷色調(diào),仿佛囊括了冰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