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世界都有關于熵的苦惱啦,會像也很正常。熵增和熵減的終點都是宇宙的湮滅。小圓的世界就是熵減的世界,所以需要魔法少女的情感力量來提供熵。”
我的dna動了。
“所以魔法少女的世界也是存在的?”
“圓宇宙嘛,當然存在啊,不但存在而且還非常非常大。”燕秋回答道。
或許是為了掩飾情緒,或許是有些不愿繼續現在的話題,總之我順著小圓的話題說了下去。
“那我能去那玩嗎?”我開口問道。
燕秋搖了搖頭。
“不太能,像我這種能借用一部分規則規避丘比感知的管理員還好。你要是去了肯定一下子就會被丘比觀測到。丘比這種生物的行動力太強了,要是被他發現了圓宇宙之外的具有熵增的世界,不知道會整出什么幺蛾子。圓環之理雖然挺好說話的,但她應該不會同意。”燕秋搖了搖頭,“阻止魔女的誕生圓宇宙已經折損了大量的熵,為了維系宇宙的長期穩定,小圓可是很辛苦的。”
“好吧。”我其實也并非非去不可,所以不算非常沮喪。
燕秋揉了揉我的腦袋,仿佛安慰似的。
“這種話題以后再聊了,說回最開始的。”他收回手,抖了抖另一只手領拎著的書頁,“你還沒解釋清楚這些鬼畫符是什么呢。”
我瞄了一眼那上面的鬼畫符,又低頭看了看手腕。
“晚點再解釋吧,時間快來不及了。”
橫濱上空,異能特務科臨時戰略總部。
安吾盯著眼前藍色屏幕上跳動的各式數據,一言不發。
機艙內部,異能特務科的科員們正一刻不停的調度著各種工作。
異能構筑的濃霧籠罩著整個橫濱,在異能的影響下連衛星的信號都無法正常收遞。
無數無辜民眾被困霧中,在信號難以傳遞的情況下,即使霧區內部即使有著不在少數的軍警和警察也難以調度。霧區內的緊急避險并不順利。
更難搞的是澀澤龍彥本身,特異點異常值維持在臨界閾值附近。長期維持著如此之高的特異值絕對會引起各國的關注,橫濱作為租界與東京的門戶,本身就難得和平,要是再回到多年前那樣……
安吾閉了閉眼,不免感到頭疼。澀澤龍彥的異能力會分離異能力者和普通人,如今能夠倚賴的也只有還在霧區中的武裝偵探社了。
“你還好嗎?安吾先生。”有著些微印象的男聲從門口傳來,安吾偏過頭,望向了那位身著軍裝的來客。
能在這里見到『獵犬』小隊的成員自然算得上是好消息,安吾眉目舒展了些,接著公事公辦的開口對接信息。
“尚可,條也警官。‘魔人’現在已經進入霧區了是嗎?”他開口問道,神情上卻顯露出了對這一安排的不認可。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名為禾澤釋之助的少年在離開之際曾給安吾留下了一副墨鏡,那是禾澤釋之助本人的墨鏡。雪地開車的司機為了防止雪盲癥,總會佩戴一副墨鏡。這幅墨鏡承載了許多信息與記憶,足以讓安吾弄清一切,發現『書』被盜取的事件后的真相。安吾并不清楚為他留下這副墨鏡的禾澤釋之助到底有何考量。但總歸,他確實倚賴其上的情報,為太宰脫了罪。
『書』被盜取的事件同樣驚動了『獵犬』,在另一個費奧多爾的引導之下,太宰與此世界的費奧多爾被逮捕歸案,成為了他的替罪羊。
雖說其中有設計的成分,安吾依然慶幸于“魔人”的被捕,無論如何,一個“魔人”已經夠受的了,要是兩個一起來——
安吾不愿去面對這種場面,然而,你越不希望如何就越會如何。
『書』的情報被魔人拿捏,名為『書』的都市傳聞真實存在,并且一只被日本的異能特務科保管,甚至于說,它剛剛丟失。這樣的信息倘若被其他國家得知,可想而知會發生多大的動蕩,作為租界的橫濱很可能會被堂而皇之的踏平,本身被『七名叛徒』壓下的戰爭也可能再次打響。在另一個費奧多爾的設計下,異能特務科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魔人”,然而逮捕這個動作也就止步于此了。
負責逮捕行動的『獵犬』與當事人異能特務科專門組建了專家談判小組研究此事,明明“魔人”才是手無寸鐵的、被逮捕的那個,他卻閑適的仿佛是來地下監獄旅游,反倒是異能特務科的科員們個個焦頭爛額汗流浹背。
最后,“惡人”的活被『獵犬』接下了。特務科允諾了“魔人”要求,同意在有限時間內放他自由,任由他進入霧區。為了降低風險『獵犬』提出要在費奧多爾的血管中注射微縮血液炸彈,炸彈可以遠程操控,到達規定時間后同樣會爆炸,也就是說,如果注射了微縮炸彈,費奧多爾的性命就相當于掌握在了獵犬的手中。
——“這種條件怎么可能會答應。”
安吾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
結果費奧多爾只是抬了抬眼,停下了咬手指動作,然后微笑著回答了一聲“好啊”。
這聲“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