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你說的協助具體是怎么個事?”我還記得原先的主題,開口問道。
“是一個很棘手的異能力者,我要找到他,涉嫌多個境外惡性案件,最近的一次事件發生在九天前?!碧咨陨哉J真的一些,開口回答道。
我擺著指頭算了算日期。
好好好,就是我跟費佳在小鎮上那次。
“澀澤龍彥?”我反問道。
“禾澤君知道他啊,這就好辦多了。”太宰先生似乎并不意外我的知曉,他的語調帶著些昂揚,情緒上卻說不上多驚喜。
他和人說話、至少是對我說話的時候慣然是微笑著的,這樣的微笑不見得能讓所有人感到友善無害,但絕對能讓所有人感到禮貌和風度。
有風度的人不會做太臟的事,而在橫濱這樣的地方,別人覺得你不會做臟事,就是很了不起的信任了。
所以可以這么評價——這位調查員太宰先生,是一個很善于博得有效信任的人。
也是在這會兒,我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啊啊,等一下……”我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我是不是不該說澀澤龍彥的名字?”
太宰先生眨了眨眼睛。
“嗯,就是——”我開始向他比劃起來,“我應該說‘他是誰’,然后你回答說是‘政府曾經庇護準超越者澀澤龍彥’,我說‘哦哦原來如此’這樣?!?
太宰先生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后用拳頭抵著嘴唇,肩膀一聳一聳的笑了起來。
“禾澤君說話好有趣啊?!彼人粤艘宦?,止住了笑。我心想哪里有趣了,而他已經再次開口,放低了嗓音說道,“不需要改變什么,禾澤可以繼續保持呢?!?
我閉麥了。走快了幾步為他帶路。
調查員版的太宰可真厲害,說話半真半假,騙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弄得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們倆埋頭走了一陣,他沒說話,我卻逐漸覺得太安靜了。于是主動開口找了話題。
“你不問問我室友是誰嗎?”我開口提問道。
“那么他是誰呢?”太宰配合的反問道。
可惡,這為了配合我才進行的提問。
“你要是知道你可以回答‘我知道’的?!蔽覈@了口起,低估著說道。。
“可是我不知道呢。”太宰回答道,似乎輕聲笑了笑,“我只是有些猜測,大概有八分把握吧?!?
我瞟了他一眼,這次終于是沒對視了。
有件事我還是有點迷惑的。手機中的監控程序早已被我卸載,費奧多爾并不具備實施監視我的能力。我跟這位太宰先生的的偶遇又是二宰帶來的偶爾事件。他是怎么知道的。
——難不成是他收買了二宰?!
想到這里,我猛低頭望著手里蛄蛹的塑料袋。
隔著塑料袋,二宰連我的視線都感受不到,更別說回答我的疑問了。
然而這個想法看似有點離譜,實際上卻是非常離譜的。
——怎么就不能是費奧多爾用貓條和繃帶吸引了二宰、讓二宰代他帶我去找那位買繃帶的太宰先生的呢?
我這么想著,將一切歸為巧合。
巧合使人變得神秘,著顯出天才的預判。
倘若沒有巧合,接下來的發展同樣順理成章。
一,費奧多爾詢問我是否有遇見太宰,以此勾引我的興趣。
二,在我答出否定的答案后,拜托我尋找同在附近的太宰。
三,之后我會找到他,順理成章的發生如今正在發生的事情。
但是,這不如費奧多爾收買機智貓貓達成目的來的有趣,所以真相就是——費奧多爾收買了二宰!
能想出這么天才的答案,我真厲害!
·
我們來到偏僻的三丁目,這條廢棄的街道還是有點人氣的,但不太多。
路上太宰沒說太多話,倒是有些個電話打來,都被他靜音了。
我沒發表什么意見,就這么一路走到安全屋。
——呵,不鎖門還邀請客人進來的安全屋。
我這么吐槽著,到底還是交代了句不用脫鞋。
安全屋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會客廳,費奧多爾似乎把談話的位置選在了餐廳,我很好奇隔壁孤兒院的傳統是怎么傳過來的,但到底沒說什么。
“好久不見,或者說初次見面,太宰君。”費奧多爾微笑著說道。
太宰看著費奧多爾,露出了一模一樣的微笑。
“這樣啊,那應該是初次見面了?!碧走@么說著,上前幾步在費奧多爾對面的椅子落座。
他們的商談沒避開我,但我也沒多少心思聽,一回來我就直奔廚房。
快到飯點了,我和二宰都要吃飯。
店長小哥的提議被我當成了耳邊風。我還是沒有糾正二宰到處亂玩的行為,給二宰開了個罐罐。
有了罐罐的二宰短暫的拋棄了他的繃帶,先去干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