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而出后,我捋順了邏輯,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我如今的身體年齡大概算十八歲,而這個世界的花戶愛差不多有十九歲了。確實是她年齡更大些,但我的潛在印象依然把她歸類為年齡更小的妹妹。于是她的發言和我的印象沖突,導致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樣一來,我就意識到這反駁不太合適了 ,于是又找補了起來,把問題歸到自己身上。
然而,此時我燒干的cpu依然沒恢復。
“我對所有女孩都沒興趣,我喜歡男孩子。”說完這句后,我比剛剛還后悔了。
可惡我在說什么啊!沒事閉麥不好嗎?!
后悔的要死,但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一點兒。
好消息是,花戶愛并沒有注意到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后悔。壞消息,她對我后半句話充滿了懷疑。
“你說你喜歡男孩子,我還說我喜歡女孩子呢,張口就來的話誰信啊。”她干脆的反駁道。
還沒從后悔感中脫出的我注意力沒太集中,斷章取義的聽了一半,然后。
“原來小愛喜歡女孩子嗎?!”我超震驚。
花戶愛曬干了沉默。
——所以你就是那個啥話都信的人嗎?!
她看上去想這么說。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無語了。我終于被吸引,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我理解錯了她的意思。
然而在我找補之前,花戶愛已經先一步轉移了話題。
“——你剛剛說什么平行世界?你是在和我講故事嗎?”花戶愛生硬的轉移話題,皺著眉頭,帶著一絲不理解與不耐。顯然,她是個很唯物的姑娘。
“不。”我放棄了找補剛才的話題,對這個跳過樂見其成,接著搖了搖頭,認真的糾正道,“如果說是我的目的的話,我應該是想聽你講故事。”
畢竟我來這就是想看看四年后的小愛還有秋山大概會是個什么樣子的嘛。雖說我不吃代餐,但對認識的人的同位體還是抱有許多好奇心的。
可顯然,連平行世界都不相信的花戶愛理解不了我想聽故事的需求,只覺得我莫名其妙的。
“你好。請你搞清楚,我可不是什么講故事的說書人。搭訕話術那么爛就算了,莫名其妙的要求張口就來,人家說書人講故事還有錢拿呢。”她把拒絕的話疊在一起丟給我,我理解了一下,懂了。
——所以小愛的需求是錢啊。
好簡單的需求。
我這么想著,從口袋里拿出一疊錢。
費奧多爾在細節方面安排的挺細致的,給我留下的錢各種面額的都有。我隨便拎了一小疊出來,就拿出了面額最大的那些。
我盯著那疊一萬日元的紙幣,想了想拿了一張回來。
“這些都給你,你給我講故事吧。”我把剩下的都推給了她。
花戶愛的視線追隨著那疊錢。
“為什么少一張?”她指了指我準備放回兜里的錢,開口問道。
“我過會要去吃午飯。”我開口回答道。
下一秒,我手上的錢被抽走了。
“你把這個給我,我請你吃午飯。”花戶愛不由分說抽走我手中的錢,開口說道。
我沒動,只是由著她動作,直到她把錢都收進口袋里后才點點頭說了聲“好”。
剛剛動作還很利落的花戶愛現在沒那么利落了,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恢復了現在隨意的樣子,開口道:
“你這樣錢多的冤種可真少見。”
我抬眼看了看她,接著收回視線,撐著腦袋心不在焉的回應道:
“照顧一整個孤兒院的小孩子拿不著工資還倒貼錢,誰是冤種我不好說。”
黑醫小姐被我干沉默了。
“我至少還有故事聽,你給我講故事吧。”我接著補了一句。
花戶愛沉默的起身了。
“不早了,該吃飯了。”她開口說道。
下一秒,或者連一秒都不到,躲在餐廳拐角的一串小孩嘩啦啦的全跑出來了。
是的,一串。
我看向那群小孩。現在輪到我陷入沉默了。
我真傻,我單知道小孩里肯定會有聽墻角的偵察兵,卻沒想到人人都是偵察兵。
黑醫小姐對自家弟弟妹妹的表現見怪不怪,一個眼神就叫這群長大了些的小崽子乖乖聽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
晚餐吃的是飯團和其他配菜,是剛才沒見到的這個世界的秋山和其他孩子們做的。看孩子們的態度大概是吃慣了的口味,但第一次吃的我倒覺得挺好吃的。
四年后的秋山和我印象中的區別也蠻大的,只有非常關心小愛和弟弟妹妹這點沒變過。
在用餐時間結束后,她就不由分說的拉走黑醫小姐跑掉了。于是我的故事又被鴿了。
小偵察兵們就不一樣了。
他們親眼看見我把大把大把的錢給了花戶愛,并且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