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佳是不是經常覺得我是個笨蛋。”我開口問道,效果立竿見影,成功轉移了費奧多爾的注意力。
“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了?”費奧多爾反問道,“我以為禾澤是不會考慮這個問題的呢。”
我正準備開口接話,費奧多爾卻露出了一副明悟的表情。
“哦,是為了轉移話題啊。”他陳述事實般的說道。
本身準備說些什么的我裂開了。
——他怎么回事啊!以前不都是看破不說破的嗎?!現在怎么就直接說出來了!
“因為比起看破不說破,有話直說更符合禾澤的交流習慣吧?”費奧多爾仿佛點滿了心理學般看出了我的想法,不緊不慢的回答道,“我不是說過么——我會改變對禾澤君的判斷的。”
我更裂開了。
“改不改變都一樣。”我開口說道,閑聊到了這個份上,跑團游戲也只能就此暫停了,“繼續保持原樣也沒什么區別。”
雖說交流的過程會把我弄得急急急急,但某些時候,或者說很多時候,節省掉解釋交流的時間真的很爽。只能說是有得有失吧。
“那就當我是理解了有話直說的好處吧。”費奧多爾也沒反駁我,就這么用著原般無二的語氣接著講到,“好處……看見禾澤現在的表情,感覺稍稍……扯平了一些——這樣吧。”
聽見這個答案的我非常震驚。
費奧多爾,他……學、壞、了!
原本只是在做正事的時候才壞的很的家伙,現在連聊個天都壞的很了!
我瞬間支棱起來準備對費奧多爾指指點點。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費奧多爾就自然的、仿佛無事發生的轉移了話題。
“快到橫濱了,你的、以及導演先生的書頁上所寫的內容,可以說說看嗎?”他突兀開口提問道,一出口就是至關重要的、甚至有些尖銳的話題。
我被這個猝不及防問題弄的忘了臺詞,支棱不起來了。
“……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好奇也好奇的太晚了吧。”我用吐槽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平靜。
“不算晚,只要還沒和那個我碰面,什么時候知道都不算晚。”費奧多爾輕巧的回答道。
“你還記得我們兩個現在已經鬧掰了嗎?”我開口提醒道。
費奧多爾的視線從我的身上,我手里撐著的、他房間的枕頭上,挪到小桌上散落的骰子上他手中的模組書上,最后又回到了我身上。暗示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了。
“你還記得我們兩個現在已經鬧掰了嗎?”他開口反問道。
如果我是個流氓,我現在就可以收拾骰子然后再來句“我現在記得了”,接著從費奧多爾手中抽走模組書轉身就走。
但可惜我不是。
而且我表達能力還不太行,一時間想不到什么有力的辯白。
“禮尚往來,我給你講故事,下次我有很需要你的時候,你也不能拒絕我。”我只好提出了要求。
“你想好下次了嗎?”費奧多爾提問道。
“沒太想好。”我回答道。
“好。”于是費奧多爾應了一聲,或許是意識道我在判斷這個應聲是純粹的應聲還是答應了的意思,他又補充了一句,“是答應了的意思。”
費奧多爾的個人信用一直處于一種薛定諤的狀態,他經常允諾一些人一些事,再帶給他們事與愿違的結局,多數是死亡,少數比死亡更糟。我跟費奧多爾一起賺旅費的時候,曾三次被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歇斯底里的提醒這點。這讓我很是困惑——我并不是個瞎子,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大聲的向我強調這些誰都能看見的、正在發生的事實呢?
后來我慢慢想明白了,理解了這是他們對我未來命運的預測。
他們覺得我早晚會被費奧多爾弄死,就像他們一樣。
從長遠的角度來看,這是對的,他們很有遠見。但費奧多爾和我之間的交集其實很可能到不了他弄死我的那天,那么這個結論便是錯的了,這是錯誤的遠見。
比起費奧多爾不會信守諾言,我更需要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在信守諾言的過程中給我一些驚喜。
但驚喜這個詞沒必要和擔心掛鉤。
他同意了,我便一起信守承諾就好。
于是我向他講述了當初那張書頁上的故事。
“……最后我們就一起到這了。大概就是這樣,也可以簡單的歸納為一個更簡短的故事——『我會在見證一系列與無名研究所息息相關的事件后,將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從那個世界中帶走』。”我開口說道,伸出手指稍稍比劃了一下,“因為這半張紙的內容都是圍繞我寫的,所以導演先生還管我叫主角來著。”
“這個故事是你寫的嗎?”費奧多爾提問道。
“啊?”我被這個奇怪的發言弄懵了,人都呆住了,就差把“你在說什么啊”寫在臉上,“這個故事是我剛來的時候就有的,肯定是先有故事再有我啊,不然它怎么設定我?”
“所以你是書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