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演草紙,裁了跟書頁一模一樣的大小,一紙多用,有備無患。”我解釋道。
“所以費奧多爾其實被你騙了?”阿真詢問道。
我被這個“騙”字弄得破防了一瞬。
“我沒騙他。主觀上和客觀上我都沒這么做過。”我郁悶的說道,“我希望他能跟我做朋友,所以一直把事情往這個方向引導。”
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絕對是他的問題。
阿真看了我一眼,用眼神表示著“那你引導的挺差勁的”的意思。
“那你引導的挺差的。”他似乎不滿足只用眼神表達,又開口對我強調了一遍。
我更郁悶了,默默閉麥,盯著定位埋頭往前走。
“除了把寫好的模組給他看,你還做了些什么?”走了一小段路后,阿真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
幾乎在阿真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我停下了腳步。手機內,兩個gps定位重疊在一起。灰綠色的suv停在了路邊,就在我面前。
自帶導航的車自然可以自定位。我的手機綁定了這輛車、共享了他的定位,根本不存在找不著車的情況。
八輩子沒用的開鎖技能在此時派上了用場,我撿起生疏的技能,用紀念品徽章上的別針通過鎖孔打開了車門,二哈抱枕就擺在后座改造的小床上,我把它拎了出來,取出了其中的紙張。
“我把這個模組也分享給了澀澤龍彥,”我開口說道,回答了阿真先前的問題,“——然后邀請他進行一次面團。”
“他覺得我的模組寫的還算有趣,所以他同意了。”
即使讓費奧多爾了解到“我知道澀澤的存在”的事實,他依然可能不為所動的繼續計劃。
要徹底毀掉這個計劃,得讓澀澤龍彥變成他的敵人才行。
結冰的噴泉旁,澀澤龍彥將淬著麻醉毒的刀子沒入了費奧多爾的胸口,看著他的臨時搭檔的表情逐漸變得錯愕。
“游戲還不錯。”澀澤龍彥開口說道,“很好的rolepy,費奧多爾君。”
“晚安了,阿普爾小姐。”
追尋奈亞足跡的邪/教/徒利維坦將引導玩家的主角阿普爾殺害,將淬毒的刀子插入她的胸口,使整個小鎮破碎。阿普爾能清晰的看見順著刀身流淌的鮮血。然后就是無盡的黑暗。
彌漫的霧氣將會在某個時刻散去,名為自己的殺手依然盤旋著、扼殺掉墮落的人。
那一瞬間,費奧多爾想清楚了許多事情,咳嗽著笑了起來。
“真是……”他咽下的略顯懊惱的下文,仿佛沒有受傷一般,坦然的說道,“但是……事情還遠沒有結束,我不會死掉的哦。”
“哦……你這么想的嗎?真是樂觀的認知——廉價的幻想。你沒有同伴,沒人會來救你的。你會和所有平庸的人一樣在無助中死去,”澀澤龍彥不緊不慢的說著,一副對一切都興致缺缺的樣子。
“放空自己的閑暇時光到此為止了,果然……這里也什么都沒有。”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了被血和雪覆蓋著的費奧多爾一眼,“你提供了很好的情報,費奧多爾君。接下來我會去橫濱看看的,可惜,你要缺席了。”
“我向來按時到場,澀澤君。”毒素開始在身上蔓延,費奧多爾早就支撐不住的摔在了地上,顯得難以維持風度,但卻稱不上失禮。
澀澤騰升起一種淺淡的意外的感覺,又很快消失無蹤,他沒有理會,將負傷的幾乎必死無疑的費奧多爾留在了原地。
“就算這樣,也沒什么好期待的。”他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我半個身子探進了車里,從常備的藥箱里拿出止血劑和繃帶,思考了一會兒又挑了幾種解毒劑,最后把它們全部放回了醫療箱,把箱子整個拿走了。
第269章 之后
“拿這些東西……怎么?你還想去救你的‘好朋友’嗎?”阿真看著我的動作,開口詢問道。
“他掛科了,所以不是朋友。”我開口糾正道,轉頭看阿真的時候,卻發現他還站在原地,跟我保持了相當的距離,我有些納悶,但還是接著講了下去,“我只是想再試一次。”
“試什么?”阿真抱著手臂提問道,在濃霧的遮掩下連身形都看不真切,更別說表情了。
“試試看這個計劃能不能補救一下,讓它失敗的的不那么徹底。”我開口回答道,摁緊醫療箱的卡扣,“也想看看我能不能被理解一次……說不定可以呢。”
人與人之間是不能互相理解的,這點絕對沒錯,正因如此,人們會反過來渴求理解。無論使用怎樣的方法,只要能被理解,只要有這么一次就好了,只要有這樣的希望,人們就會不由自主的執行。我也不例外的。
如今的模組的走向拐到了壞結局,澀澤龍彥很可能會走他最喜歡的那條路線,將淬毒的刀捅進費奧多爾的胸口。
雖然沒什么好處,甚至還顯得有些有病,但我還是得去救他。
救人強迫癥是這樣的,只要覺得自己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