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澤真執著啊,我剛剛明明已經說過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費佳再次拒絕道,然后挪開我的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筆記本電腦不能亂壓,于是我只能配合著他的動作把手移開。
“真的不能一起去嗎?”我再次開口詢問道,“說好的互相滿足社交需求的朋友呢?”
“這已經超出范圍了吧。”費佳的反駁透出一股無奈,“真的很堅持的話,至少要表現出一些誠意吧。”
誠意?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為想到的答案感到震驚,接著又感覺沒必要大驚小怪。
也沒人規定拿著反派人設的人的愛好一定要與眾不同。
“好吧,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看著費佳。
“一起去吧,爸。”我開口說道。
費佳敲鍵盤的手指扣掉了一個鍵帽。
我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你在哪學的……”費佳把鍵帽按了回去,提問的聲音莫名有種一口氣緩不上來的感覺。
“中關村應用文理學院。”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然而,非常明顯的,費佳一個字都沒聽懂,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些什么。
“那是我現在……嗯,當時念書的學校。”于是我又解釋了一遍,順帶向他科普了一下我從我家室長那兒學的常識。
“總之,他說了,從古至今父子相稱都是最有誠意的做法了。”我講了我和燕哥交流的始末,總結般的說道,說到這里,我多少覺得有些奇怪了,“這難道不是通用的嗎?”
“我想不是吧。”費奧多爾繼續維持著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關上了電腦。
顯然,這確實很通用。
之后,他就和我一起去鎮上玩了。雖然我懷疑他是怕我再接著語出驚人才這么做的,但我找不出證據。
“話說,重要的事情不接著做沒關系嗎?”在玩了一圈,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做雪雕時,我突然短暫的良心發現,開始關懷起費佳的問題了。
“我現在覺得不用了。”費佳開口說道,“導演先生能輸給你一次,也能輸給你第二次,有你在不就好了。”
我的視線游移了一下。
“我沒這本事……”我小聲說道。
“不,”費佳挑了挑眉,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做不到我就讓你做到。
我似乎聽出了這樣的潛臺詞。
“好吧,那就算我有這本事吧。”我改口道,認真的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作品,然后把它推平,保持了景點的原生態。
“我們再去逛逛吧。”我抬頭對費佳說道。
金環小鎮真的很漂亮,即使是冬天也很漂亮,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冷了。我們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沿著金環小鎮靠近莫斯科,中途遇見了許多新奇有趣的事物。
我們找了一家口碑不錯的餐廳吃飯,正兒八經的本地人一言不發,就看著我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外國人磕磕絆絆的用英語和服務員打交道。
“嘗嘗這個紅燴牛肉,主食請來一份烤面包,紅菜湯……請問雜拌肉湯算前菜嗎?嗯,那來份這個吧。”我勉強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
這位服務員先生點了點頭,又詢問了一些問題,他總會在奇怪的地方加些小彈舌,嚴重影響我聽懂他的意思。
終于,最后的最后,我正兒八經的點完了一桌子菜,大松了一口氣。
“要說前菜的話,紅菜湯更出名、也更傳統,你為什么要點雜拌肉湯呢?”坐在我對面的費佳撐著腦袋問道。
“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嗎?”我莫名其妙的反問道,又想起這個喜好是導演先生對我說的,于是搖了搖頭,歉意的反問道,“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所以你喜歡吃什么呢?”
“應該和導演先生一模一樣吧。”費佳抬了抬眼,沒什么情緒的著說道。
“可你們又不是同一個人,總會有不同的吧。”我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但那些不同只有導演先生會知道。”費佳如此回答道,我看著他,他的神情淡淡的,似乎對任何事物都有沒什么過多的興致似的——自從那次關于理想的對話之后,他就不再偽裝成溫和日常的好朋友模樣,變得更接近他本來的性格了。
也更接近導演先生和我相處時的樣子了。
導演先生和費佳不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極其相似就把他們混為一談本身就是極不尊重的行為——我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所以我不吃代餐。
但不可否認的,我根本沒法把費佳與導演先生分割開來,每跟他熟悉一點,就多一點認為他跟導演先生好像好像啊。
“為什么這么說?”我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想法,并用提問來掩飾這點。
“時間,你注意到了吧?現在是十一月份,而我們離開時是六月份。”我的糾結并沒有被察覺,費奧多爾自然的開口說道,作為前菜的雜拌肉湯率先上桌,他看了它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