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后半段的第一句話,與設定我一個人的經歷不同,它給所有的異能力者都加上了設定,把當時的我震驚的沒話說。
和我的寥寥幾筆不同。書頁對無名研究所的書寫可以稱得上事無巨細,機械的鳴顫或是地下建筑的最佳選址,只字不提無名研究所,卻字字都與無名研究所有關。
親身經歷異能研究所事件之前的我并沒有理解后半部分內容的深意,只是對于“原來異能力者的身體素質并不是一開始就遠超常人啊”這事有些震驚。
直到現在才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覺。
而在紙張的最后,寫著這么一段話。
『當本篇故事失效前的一剎那,所有知曉此世真相的人都會從這個世界消失,掉到不畏懼真相的世界。』
這個“掉”字就非常的精妙,早有準備的我沒摔太慘,費佳先生就不一樣了……等等,這該不會就是他發燒的原因吧?!
咳……總之,故事的最后,我和費佳來到了這里。
我將這些內容總結起來,講述給了費佳聽。
“從結果上來看,導演先生的贏面很小。在他沒能阻止我成功將自己的那部分移交到太宰手上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我開口說道,“只有一件事他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殺掉你。”費佳配合的補充道。
“對。”我點了點頭,“我是被寫在故事上的人,而書頁的后半張、故事的結局掌握在他的手上,我書寫的結局只是中后段。他不是對自己的失敗沒有準備的人,很可能會像我這部分的書寫者一樣在太宰身上栓保險,寫出諸如『在故事被無效前的一剎那會如何如何』的故事來保底回本,他是結局部分,所以只要隨便寫點什么就能能將我的內容作廢、將我本人殺死。”
費奧多爾思考著,一時沒回話。
對費奧多爾來說,導演先生是另一個他,他們思考問題的思路和角度都是一模一樣的。禾澤推測導演先生可以書寫故事將他殺掉,費奧多爾卻覺得導演先生不會這么干。如果他是導演先生,擁有同樣得天獨厚的條件,他絕對不會將任何多余的筆墨留在禾澤身上,而是會將書頁的權能運用到極致。輸掉并不可怕,但在還沒輸之前就思考輸了的事情就很糟糕了。他不會把筆墨用來減小損失,如果結局由他書寫,那他一定會寫……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費佳中斷了思路,點了點頭,他看著我,霧紫色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我只有一件事想要確認。你說,我的世界是脆弱的、連真相都不能承受的世界。作為支柱的書想必是不能妄動的吧?為什么會有人能往上面寫故事,甚至在我的世界里產生效用呢?”
我盯著費佳看了一會兒,他顯然很清楚自己問出了怎樣的問題。
太宰擁有的那本“書”必然是寫不了故事的,如若可以,他早就指揮別人代筆了。然而我擁有的、導演先生擁有的書頁卻可以寫下故事,甚至可以更進一步的實現,這顯然是不同尋常的。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因為故事上沒寫,也沒有人告訴我。但費佳并不知道我掌握了多少信息,他選擇詢問,就代表他給了我胡說八道的權利。
于是我講出了我的猜測。
“因為我們的書頁來自這里。”我開口回答道,指了指地面,“那是真實世界的書頁,它來到了倒影世界,給予了那個世界一部分真實,所以書寫故事并不會將倒影世界覆蓋,而是像真實世界一樣生效了。”
“這里是不懼怕真相的世界。”費奧多爾提醒似的開口道。
我知道他想表達什么意思。
“那張書頁來自這里,這里還是導演先生的老家。”我開口補充道。
“我認為,你的這篇故事缺乏一個開頭。”費佳開口說道。
我眨了眨眼睛。
“為什么不能是結局呢?”
·
這個小村莊比較偏僻,但因為是旅游景點的緣故還是通了網。費奧多爾很快與老板女士發展成了更親密的關系,據說老板女士有個在外念書的孩子,跟費佳年齡一樣大、還一樣帥,所以她現在看費佳像看兒子一樣。
我很想提醒老板女士不要隨便見個陌生人就把他當兒子看,人家可是非法網絡社交媒體企業的頭頭啊——雖然他家公司在另一個世界。
但顯然,同樣享受著這種友好關系帶來的福利、并且此時此刻還吃著費佳軟飯、甚至新衣服都是用他的錢買的的我完全沒有發言的立場。于是我只能就此作罷。
有了上網渠道的費佳直接換了一個人,碰到電腦半小時就跟我說來活了,拉著我和阿真開車出去接業務了。
問車是哪來的?
他去酒吧和里面的大叔搖骰子迎來的一天使用權。
據說他一氣贏了了人家幾萬盧布,最后一分沒要就要求借用一下車輛去鎮上聯系托運,解救自家封在雪里的車——他還沒忘記那個愛與希望與夢想的故事呢。
對方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了,還覺得他人還怪好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