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芥川知道,他們都在好的那一半。
在好的那一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像是禾澤先生會喜歡的事情。
“跟我說這些干什么,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芥川從新到的書里抽出了一本,和他平日里看的類別不同,這是一部風(fēng)格沉郁黑暗的作品,距介紹是由風(fēng)靡美國的trpg經(jīng)典游戲改編的小說。芥川看了兩眼,然后買了下來。
他總要做到些什么的,即使還心存迷茫,但他總會做到的。這樣就夠了。
第249章 雪原
雪不知何時停下了,天氣放晴。世界也變得明朗。地上淤積著厚厚的雪。兩旁高大的樹木被掩埋在雪下,也只能看見樹杈尖子。是只要微風(fēng)就可以帶走人身上所有的暖意的寒冷。
此時的我披著黑色的披風(fēng),哆哆嗦嗦的行走在雪原之上,內(nèi)里只有單薄的病號服。
“禾澤君……你能把我的帽子還我么?”同行的旅人、曾經(jīng)在一個茶會上見過面的費奧多爾先生有氣無力的開口道。
“別、別吧……”我走在前面,哆哆嗦嗦的拒絕了,“我都快被凍成傻狗了……”
是的,現(xiàn)在就是這么個情況。
我并沒有死掉,而是極其幸運的活了下來,我沒有前往三途川,而是出現(xiàn)在了這片雪原之上,與在茶會上有著一面之緣一起。
最壞的情況沒有發(fā)生,這一切如我所愿,這樣一來,我可以說是贏麻了。
然而,沒有人告訴我贏了還要挨凍。
所以,在我要被凍死之前,我終于敗給了寒冷,做了強盜,搶走了費奧多爾先生的衣服和帽子。
“要是我發(fā)燒了……那全都是拜你所賜。”費奧多爾先生如此譴責(zé)道。
我良心淺淺一痛,但不多。
至少沒多過寒冷。
“可要是我沒有它的話,我會死掉的,我被凍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我努力反駁起來,因為寒冷,說起話來都斷斷續(xù)續(xù)的。
“我可以繼承你的遺產(chǎn)。”費奧多爾幾乎秒答道。
我曬干了沉默。默默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我們……還要走多久……”我開口問道。
此時我們沿著道路兩旁的樹杈子,至少在雪地里穿行了十幾公里,我先前也沒和費奧多爾搶衣服,后來實在是凍的要死掉了才搶的。
費奧多爾先生那身反季節(jié)的衣服放在橫濱有點另類,放在這里反倒成了簡約薄款,御寒效果有,但不多。倒是帽子非常的暖和。
但無論如何,此時的我們急需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因為無論是棉被披風(fēng)還是遮耳的帽子都只有一個,不夠倆人分的。要是沒死在無名研究所事件中,死于凍死就好笑了。
幸運的是,我才剛問完這個問題,就看見了前方那些隱隱約約的建筑了。
似乎是一個小鎮(zhèn)。
那一瞬間,驚喜的情緒甚至將寒冷沖散。
“就在前面了!”我扭過頭,興奮的對我的臨時旅伴說道。
然而在這之前,我就聽到砰的一聲悶響。
費奧多爾倒在了地上。
我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然后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他身邊。
這個出身自西伯利亞雪原的俄羅斯小哥面色潮紅,顯然真的發(fā)燒了。
……可這身棉被我才剛拿走十幾分鐘啊!
“你沒事吧。”我推了推他的肩膀,小聲問道。
費奧多爾稍稍睜開半瞇的的眼睛,氣若游絲的對我來了一句:
“凍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
好好好,這么玩是吧。
我咬牙切齒的把披風(fēng)和帽子還給他,把他從雪地里撈了起來。
“沒有好處,所以你別死這兒了。”我語氣不怎么客氣的說道。
別問,問就是我又犯強迫癥了。
偵探社調(diào)查員的本職工作就是救死扶傷、懲惡揚善,救人都是非常自然的行為。正因如此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不想救、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逼著自己救的行為了。而此時的費奧多爾先生,讓我重新有了這種體驗。
扛著費奧多爾走了一段路,他的狀況似乎緩和些許,甚至有力氣說話了。
“原來禾澤君是連敵人都會幫助的類型嗎?”他像是感慨又像是詢問的開口道。
有的時候,我確實沒法馬上理解別人話語的意思的,可能是因為我不夠聰明,也可能是因為我反射弧太長。
總之我被這句話弄懵了。
什么敵人?哪有敵人?
我就是這樣停下腳步,莫名其妙的盯著費奧多爾看了幾秒,等待他進一步的解答。直到我的反射弧走完全程,理解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成為我的敵人嗎?現(xiàn)在還是將來?”我開口詢問道,越想越不理解,“真奇怪,沒必要吧?”
然而此時的費奧多爾先生又回到了發(fā)燒狀態(tài),咕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