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員小哥總算拾起了自己的職業素養,重歸禮貌。
“那請問您是織田作之助先生嗎?”他第五次開口問道。
這次,他終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于是織田作之助簽收了這份快遞。
“要我簽收?”拿到筆的一剎那,織田作之助是有些意外的,前公司的規矩他再清楚不過了,快遞員必須規規矩矩妥妥當當的把快遞交到本人手里,根本不存在代簽這一說。所以剛才的織田作之助一直考慮等這份送不出去的快遞變成滯留件后就從公司里偷出來。
不過快遞小哥卻給出了解釋。
“寄件人說,如果有人聲稱收件人沒法收到這份快遞,且名字叫織田作之助的話,就把快遞給他收著。”
織田作之助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也看清了寄件人的名字。
非常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田村一郎。
第238章 信
織田作之助回到家里,把快遞盒放在餐桌上,在平常坐的位置落了座。他找來裁刀拆開快遞,相較于盒子本身,里面的東西完全不占地方,顯得盒子格外的大。
盒子里面,是幾好份簽好名字的財產轉讓書,而財產轉讓書的最底下是一封信。與快遞盒外的“禾澤釋之助收”不同。信的收件人變成了另一個人。
上面寫著——織田作之助收。
很熟悉的字跡,一看就是禾澤寫的。
信不薄也不厚,拿在手上沒什么分量。上面的火漆封口織田作之助見過,是照著二宰的形象設計的,確實屬于禾澤本人。
織田作之助用裁刀劃開火漆封口,取出了里面的信紙。
雖然就內容來說,或許叫它遺書會更恰切一點。
但織田作之助不喜歡這個恰切的說法。
不過無論如何,他還是閱讀了起來。
信件沒有任何的格式,有些像一份略長的便簽。
『寫這封信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我不按照書信格式進行書寫的話,會不會就失去法律效應,算不得遺書了呢?』
『仔細一想又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傻,如果真是這樣,那那些不了解正常書寫格式的人不就沒法寫遺書了嘛。』
『但這個想法確實有點意思,既然錯誤的書寫格式不耽誤寫遺書,那干嘛要遵守它呢?』
『所以我就這么寫了。』
寫信人似乎很有自己的想法,帶著一種收斂的不著調。不過他一管如此就是了。既收斂,又不著調,夸獎和批評似乎都靠不到前面。
『如果助哥你順順利利的讀到這封信,就說明我已經不在了。雖然我也設想過這場游戲會不了了之打成平手,這份快遞會是我親自收下,然后一切照常。仿佛什么變化也沒有。』
『但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不要發生吧,我沒法想象平局的場景,也沒法預料平局之后會發生的事情。如果我離開就可以贏的話,果然還是贏更好一點。』
『不必擔心我的。寫下這封信時我已經找到真相了,關于書,關于我為什么會來這里,關于我到底是誰。』
『后兩個問題涉及了許多異能學與量子物理學的知識,嚴謹的解釋起來就成論文了。我還是盡可能避免吧。』
『我真的是時空中的旅行者——曾經胡說八道的內容竟然變成了真相,得出這個答案的我也很震驚。』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我所認為的半張書頁其實是旅行的車票,或者說,把它稱為書頁也沒問題。這是一樣概念物品在兩個世界的不同叫法罷了。』
『我可以依靠書頁穿梭在各個世界中,這樣的穿越往往伴隨著暫時性的失憶,只是這次的失憶尤為徹底,甚至讓我忘了自己旅行者的身份。』
『更糟糕的是車票的票根不知為何落在了導演先生手上,我不但沒法通過銷毀票根的方式繼續旅行。而且因為我的車票等同于這個世界的書頁,他可以通過票根制造各種災難性的麻煩了。』
『我從書頁中得知了自己身份,但我并沒有恢復那些記憶。我不了解那位旅行者禾澤的想法,對我來說,如果能一直一直一直在意的大家相處、一直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好了。要是票根在我手上,我大概不會那么快離開的。』
『但我更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助哥也不用擔心的,我絕對是在另一個地方活的活蹦亂跳的。如果我的運氣非常非常好,沒有損失關于助哥、關于大家的記憶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不知道該寫些什么好了,總之我還是給你講個故事吧。』
『車票如同身份憑證,上面記錄著旅行者的個人信息,外來的旅行者想得到認可,就需要一個異于本名的名字和一個令人信服的來歷。書頁能使其中的文字成真,只要內容完整,就算創造出一個人也不是難事。當兩樣東西其實是一樣東西時,事情就變得微妙起來了。導演先生認為票根是書頁,也將身份憑證認定為故事。所以有趣的事情就發生了,他那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