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都發(fā)生在太宰的視線中。
很好,現(xiàn)在什么都完了。
早知道剛剛就和導(dǎo)演先生吵一架了,雖然很不擅長,但總比現(xiàn)在強多了。
我心虛的移了一下視線,又趕緊擺正它,看向太宰。
但顯然來不及了,太宰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那個,我……”我的聲音因為心虛而有些底氣不足。我不知道該如何向太宰解釋,畢竟導(dǎo)演先生并沒有說謊,他所說的話也只是在陳述事實。
太宰的問題太尖銳了,直接到我毫無準(zhǔn)備,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就被看穿了。狡辯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我深呼吸了一下,終于放棄了掙扎。
我擁有半張書頁,因而不像亂步或者其他人那樣無法觸摸真相,正因如此,在數(shù)月的調(diào)查和與導(dǎo)演先生接觸的過程中,我是知道真相的。也正因如此,我也知道結(jié)局是怎么樣的。它只能是那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能存在其他可能。
太宰覺察出了我的放棄,收回視線,不再等待。
“這個世界極不穩(wěn)定,即使只是‘真相’二字,就足以毀掉它。”他垂下眼睛,仿佛在自言自語般的低聲說道,我倏地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卻被理智拉扯,什么也沒做,任由太宰接著說下去。
他說,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但也很特別,他有很多很多要保護(hù)它的理由,所以他和森先生做了交易,成為了新的首領(lǐng)。
他說,世界真相不能被三個以上的人得知,因此他才沒讓任何人靠近,這里的四個人,本身就不可能都活著離開的。如果想要守護(hù)真相,無效掉書頁,讓禾澤消失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這次打斷人說話的人卻是我了。
我“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走到了太宰面前,摘掉了他右手的手套,“那就這么做吧,無效掉這張書頁,這樣我們就贏了,這不是一開始就約定好的嗎?”
我的動作卻被阻止了,太宰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用我從未聽過的壓抑聲音詢問道,“為什么……反倒是你們就這么輕易的放棄了啊?”
我完全沒料想的這樣的情況,在我的想象中,太宰應(yīng)該是配合著我的動作,結(jié)束掉這場游戲才對的。
但太宰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錯愕,依然在自顧自的說著。
“我明明可以想到其他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莫名其妙的,我注意到我心臟鼓動的頻率。
“我沒有放棄……”我覺得我必須要說些什么,于是開口了,卻被太宰一句話說的講不出下文。
“我不想再聽你說謊了。”太宰平靜的說道,在我再次感到愕然時,卻又低聲的、突如其來的問起了另一個問題,“禾澤……有產(chǎn)生過和某人殉情的愿望嗎?”
……我完全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我這么想著,準(zhǔn)備回答另一個更加適合這個場景的回答,卻在說出合適的答案前卻語塞了。
因為太宰說不想再聽我說謊了。
“我……比較傾向于自己一個人……”我艱難的開口道,一板一眼的回答起來,即使我完全不知道為什么話題會拐到這種奇怪的事情上,“一個人會比較冷靜,才能完全確認(rèn)自己的愿望。”
“所以你的愿望是被我無效,然后消失掉嗎?”太宰開口問道。
——我的愿望是想讓你贏。
我這樣想著,卻沒有這么回答。因為這是我和太宰都無比清楚的事情。而以此來推斷就可以知道,太宰問這個問題其實更像是向我要一個許諾,就像是學(xué)校發(fā)的家長知情同意書一樣。
于是我點了點頭。
第229章 愿望
太宰突然悶笑了一聲。
“真是的,你為什么那么冷靜啊,明明都要消失掉了。”他就這樣帶著笑意說道,我卻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太宰為什么會傷心啊?
我完全沒法理解,明明無論怎么看,他都要贏了呀。即使他不在乎這些,會覺得無趣,也和傷心搭不上邊吧?
我很想開口提問,但過去總結(jié)的經(jīng)驗卻告訴我這個問題不能問出來。
于是我眨了眨眼睛,使用了阿真的魔法。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在面對阿真時都只有兩種結(jié)局——聽話、或者過一會兒再聽話。但我卻在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遇見了那個真心話大冒險下的例外。
只要我愿意,我想讓誰哭誰就會哭,我想讓誰笑誰就會笑。但當(dāng)我開口,說出“閉眼”兩個字時,只有一個人會睜開眼睛看著我。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會兒是耍流氓的最好的機會。
所以我在此靠近了太宰,抬手摁住了他的腦袋,不由分說的與他接吻了。
如果說阿真在咬碎了別家的異能力之后有什么沒拖后腿的用處的話大概就是這一刻吧,耍流氓時絕對不存在目擊證人。
我的呼吸隨著時間的延長而逐漸紊亂,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