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他只能這樣叫著他,聲音都不自覺的帶上了哭腔。
“沒事的亂步,”社長一如往常般沉穩(wěn)的聲音夾帶著一絲虛弱,他摸了摸亂步的腦袋,重復(fù)了剛才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
然而亂步并沒能接著說下去,社長沒有給他這樣的機(jī)會。他認(rèn)真的看著亂步,成功讓偵探先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拜托你了,亂步。”社長開口說道,語氣極為平靜,一如往常。
亂步聲音中的哭腔已經(jīng)完全遮掩不了了。
“如、如果是社長的請求……”那就沒辦法了……
一如過去的每一次請求一樣,名偵探從來都不會拒絕社長的。
亂步坐上了社長的車,駕駛座上坐的是社長。他不會開車,即使到了社長需要他的時候也只會給社長添麻煩。
“對……”對不起,社長。
亂步小聲的開口道,但未盡的話語卻被社長打斷了。
“對不起,亂步。”社長抑制著咯血的沖動,聲音依然十分的威嚴(yán),他想讓自己顯得柔和下來,但顯然不怎么成功,于是只能用著這樣的語氣說著后面的話,“讓你擔(dān)心了……”
亂步不敢撲到這樣的社長身上,他用衣袖遮著眼睛,只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名偵探早就已經(jīng)成年了,不能向十四歲時那樣哭來哭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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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月色下,白發(fā)的魔術(shù)師摘下禮帽,向眼前的觀眾鞠躬致意。
“晚上好,大名鼎鼎的重力使閣下。”
他是一個小丑扮相的年輕人,微笑著,斗篷之下飛出了幾只潔白的鴿子,周圍亂象遍生,他卻與一切都格格不入。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不是么?”果戈里開口說道,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向天空。
如果不是他對和平有所誤解,那么他就是懂諷刺的了。 中也警惕的盯著眼前的人。很快極其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身體的狀況隨著怪人的出現(xiàn)開始有所好轉(zhuǎn),耳鳴聲減淡,也不再咯血連連了。
“你這家伙是什么人啊?”中也皺著眉頭反問道,他著急去找自家玩失蹤的首領(lǐng),卻莫名其妙的突然耳鳴,接著整個人如同絕癥纏身般疼痛到動彈不得,咯血連連,如今也是依靠重力才讓自己看起來靈巧如常,在之后,又遇見了這個怪人。
“我要追尋真正的自由,因此,我要讓我的摯友靈魂長眠,見他的上帝。”果戈里開口說道,接著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了,“當(dāng)然啦,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說什么,你只不過是個被自己的首領(lǐng)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甚至連現(xiàn)在尋找的方向都是完全錯誤的笨蛋呢。”
中也被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給激怒了。
“你這混蛋是專門來挑釁我的嗎?”他惱火的說道,周遭的碎石被重力攜裹著懸浮起來。
“啊啦,只是正巧碰到打聲招呼而已啦。”小丑的性格說變就變,他夸張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哦,另外就是提醒你別白費(fèi)功夫了,如果要去找你的首領(lǐng)的話,他是在西方的城郊哦,三丁目什么的地點(diǎn)是為你設(shè)立的騙局呢。”
“我還是很好奇的,”果戈里笑瞇瞇的說道,仿佛有著某種特有的惡趣味,“對你來說朝夕相處的首領(lǐng)和突然出現(xiàn)的怪人,誰的說辭更值得信任呢?”
接著,還沒等中也反應(yīng)過來,他就消失在了原地,一如他最開始出現(xiàn)時那樣。
“嘖!”中也咬牙切齒的盯著只剩空氣的空地,重力攜裹的石頭被碾碎成齏粉。接著,他彎下腰,咳滿手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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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旁頂層的平臺,果戈里坐在護(hù)欄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屏蔽器的開關(guān)。這無疑是對自己的折磨,忽強(qiáng)忽弱的耳鳴弄得果戈里有些惡心想吐,但他依然沒有停止這樣的動作。安逸的感覺象征著一種桎梏,提醒著他的不自由。
他的視線落在腳下的重力使身上,港口afia的干部先生在原地糾結(jié)了很久,最終依然做出了那個選擇。對果戈里來說,還算是有點(diǎn)樂子,但也無足輕重。更有趣,更令人欣喜的東西在他的口袋里。
他從口袋里將它掏出,隨手丟在了一邊。
那是一個遙控器。對橫濱的某些人來說,它像老朋友一樣親切。
費(fèi)奧多爾的茶會布置是有拜托果戈里幫忙的。他知道有兩個費(fèi)奧多爾,拜托自己的那個并不是他的朋友,但果戈里還是配合他做了許多事,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只是因?yàn)樗脒@么做。自己和自己成為敵人大概也算得上是難得的好戲,作為費(fèi)奧多爾的摯友,他當(dāng)然會追求讓費(fèi)奧多爾大吃一驚的事啦。
所以不問緣由和好處,他什么忙都幫了。
另一個費(fèi)佳定下的地址只是一個一個只有框架結(jié)構(gòu)的爛尾樓。它非常低矮,高度甚至不過三十米,卻有一個簡易的地下結(jié)構(gòu)。非常美妙的是,果戈里的異能范圍就是三十米。所以在幫“另一個摯友”完成倒數(shù)第二件事情之后,他就把原先安置在二層的部分炸彈挪動到了地下。
摯友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