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注定不屬于黑手黨的,一直籌謀著叛逃的禾澤就是這樣的人。即使他將自己定位為“工具”,按著太宰的意思完成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但他不可能一直這樣。禾澤只會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只要他想,即使是太宰也無法阻止他離開。
話雖如此,操縱他人想法這種事情太宰再擅長不過了,只要他想,他有一萬種方法讓禾澤改變主意,心甘情愿的留在港口afia。
但如果禾澤只認為自己是個工具的話,那他也就沒有留在港口afia的必要了。黑手黨即使是作惡也應(yīng)該是人性的一部分才是,將自己定位為“工具”的禾澤根本沒有一絲展露人性的想法,既然如此,果然還是離開比較好。
所幸,太宰錯誤的私心沒有造成任何影響,禾澤依然離開了港口黑手黨。
只有一點很難理解,總有人對禾澤離開港口黑手黨原因有著和事實完全相反的誤解。認為禾澤是被太宰趕走的,而他這么做則是出自于情感因素。
這顯然是錯誤的。這倒不如說,這樣的情緒才是太宰糾正錯誤的阻礙。倘若太宰并沒有喜歡禾澤,大概會做的干脆漂亮的多才是,至少不會如此猶豫。
喜歡禾澤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守的秘密,太宰也沒有隱瞞這件事的想法,但這件事并不需要什么結(jié)果。
反正禾澤也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的。
太宰總是可以非常輕松的贏過禾澤,但禾澤才是那個永遠不會輸?shù)娜恕?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一套匪夷所思的處事標準。靠著不怎么樣的演技假裝自己是理解情感為何物,實際上卻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他蒼綠色的眼睛早就證明了這點。
這樣的禾澤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更沒必要去喜歡太宰。
所以當中也旁敲側(cè)擊的說著與禾澤相關(guān)的話題,當小銀拐彎抹角的提出某種奇妙的可能時,太宰都非常輕巧的反駁了。
禾澤只是的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一切奇妙的可能都只是他匪夷所思的處事邏輯帶來的錯覺。
港口afia不乏意識到他的本質(zhì)而心生厭惡的人,也不乏被禾澤另類的行事風(fēng)格騙得團團轉(zhuǎn)的傻瓜。笨蛋怎么可能會騙人呢?他們簡單的頭腦如此想著,于是什么都沒開始就已經(jīng)輸給了表面上很好欺負的禾澤。
他不理解什么叫進退有度,總會對抱有好感的人投入過度的、極具欺騙性的關(guān)懷心。就連太宰都被差點騙過了。
說到底,永遠按照太宰的意思來、從來不會提出反對意見本身就很奇怪吧?之所以會這樣,唯一的解釋也只有他什么也不在乎這點而已。所以知道作為信物手表里有竊聽器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所以才會在如今依然毫無芥蒂的帶著它。
所以……他從來沒想到禾澤會……哭……
茫然的擦著眼淚,蒼綠色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色彩,解釋的話語蒼白無力,似乎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傷口滲出的血跡染透了手套,又被不自知的某人擦到了臉上,留下的淡淡的血痕。
出乎意料的行為。輕易的推翻了太宰過去的所有結(jié)論。
太宰距離禾澤有多遠呢?
非常近,為了將傷藥遞給他而減小了距離。太宰只要一抬手,就能觸碰到禾澤的臉。
他也確實這么做了。
“禾澤。”無視掉禾澤道歉的話語,太宰叫到他的名字,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繼續(xù)把血擦到臉上的舉動。
綠眼睛的少年顯然沒搞清楚狀況,維持著茫然的樣子望著眼前的人。
然后,纏著繃帶的少年開始靠近,第一次,清醒的同他喜歡的人接吻。
利口酒一樣的甜味,帶著一點淡淡血腥味和眼淚的味道,柔軟的味道。
玻璃質(zhì)地的藥瓶滾落在地上,少年的眼睛不自覺的睜大,世界上一切的思考仿佛都因此停止,因為答案已經(jīng)不期而至。
——太宰的睫毛好長。
這大概是禾澤在的十七秒中唯一的想法了。
第203章 白鮮香精
我宕機了。
有那么一瞬間,我在懷疑此時發(fā)生的一切是一場夢,不然我怎么可能會親到太宰?但這種站不住腳的猜測很快就被我推翻了。我的夢里是沒法夢見人們的樣貌的,如果這是一場夢,我是沒法看見太宰的。
驚訝、錯愕、或者愉快、雀躍,這些感情并沒有立馬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它的反應(yīng)實在太慢了。我只是覺得有些茫然,于是不由自主的伸出左手,接著握住太宰的,然后描摹起我看見的、感受到的一切,似乎是略帶咸味和鐵銹味的,但更多的是柔軟的、令人措不及防的熱烈,雖然是我主動伸的手,但指尖的觸感卻在自己被慢慢握緊,等到十七秒過后,我什么也沒記住,就只記得太宰睫毛好長了。
十七秒過后,太宰稍稍退開了一些,我的大腦才能重新運轉(zhuǎn)——也或許正好相反,他可能已經(jīng)完全壞掉了,因為在沒法接著關(guān)注感受之后,我是徹底愣在了原地,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