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依然很嘈雜,我過了好幾秒中才意識到我們這里安靜的跟真空似的,誰也沒說話。
軍警先生微不可察的抬了抬下巴,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我慢了一拍半才意識到我剛剛好像說了很失禮的話。
“抱歉,我亂說的?!?
“是我的說辭欠缺考慮了,禾澤先生。”
我跟軍警先生同時開口道。
軍警先生一副坦然的樣子。
倒是我,完全沒預料到他會軟化口吻,一下子愣住了。
完全無法理解他為什么改變了態度,但軍警先生本人就給我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像是那種會釣魚執法的糟糕警察的感覺。
然后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三言兩語完成了自我介紹,并且邀請我乘坐他們的武裝直升機回去。
條野采菊,軍部異能特種部隊『獵犬』的成員。此次前來是來處理異能武器走私事件的,不過目前來看這項任務應該吹了,于是他發散思維,來找我麻煩了。
——森先生要找的新頂點該不會就是『獵犬』吧?
我注意力不怎么集中,亂七八糟的想著,而鋼琴師已經替我拒絕了他。
“怎么說港口afia也是得到政府認可,有異能開業許可證的合、法、組、織,條野警官這樣千防萬防的態度大可不必吧?!变撉賻煍偭藬偸?,以退為進卻態度強硬,顯然并不認可軍警先生的要求。
“當然,今時不同往日了嘛。”軍警先生微笑著說道,迎合的說辭中所夾帶的攻擊性絲毫不讓于鋼琴師,“能拿到開業許可證的港口afia想必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會發生給『獵犬』增添工作量的事情吧?!?
“那是自然?!变撉賻煹奈⑿拖窳魉€上的產品一樣規范。
兩人的話沒有一句客氣的,表面上卻是都一副涵養很好的樣子,跟條野先生隔壁那個看上去隨時都想把菲總一槍崩了的同事小姑娘完全是兩副樣子。
我不打算接受『獵犬』的邀請,被軍警邀請可不像是有好果子吃的樣子。
所以我在天空上搜尋了一會兒——沒看見接應的存在;又在海面上搜尋了一會兒——找到了。
然后決定離開這個社交怪圈。
但游艇的旁邊就是菲總和軍警小姑娘,于是我只能放棄跟科員先生一道回去了。
我左右望了望,注意到了附近垂落著懸梯的直升機,顯然來自港口afia。
“你們聊。”我直接選擇退出舞臺,從口袋里拎出手機打開通訊錄后接著說道,“條野先生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來找我的話,就存個電話號碼吧,局子我就不去了。”
軍警先生沉默了。
“……我有說過局子的事嗎?”條野采菊安靜了好久后才開口。
“沒有,但感覺條野先生做的出這種事先不通知,直接把犯人騙進局子里的事。”我開口解釋起我的思路。
“所以禾澤君認為自己是犯人?”軍警先生反問道。
——話術陷阱,如果接話了就會陷入糟糕的自證環節,非常容易說出不該說的東西。
“換不換電話號碼?”我反問道,沒回答軍警先生的問題,“再這樣聊下去船都要沉了?!?
軍警先生考量了片刻,似乎得出了什么結論,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然后我跟軍警先生就互換了電話號碼。
·
“他怎么盯上你的?”軍警先生走后,鋼琴師態度隨意的問道,是非常有分寸的關心。
我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很快又反應過來,重新點了點頭。
“我心里有數?!蔽蚁蜾撉賻煴攘藗€ok的手勢。
其實并沒有什么數,只是假裝自己很靠譜罷了。
說完后,我踩上了旁邊的懸梯。
“等等!”旁邊那位從軍警先生出現后就大氣不出、當自己是透明人的黑手黨小哥突然開口阻止道。
我懵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也老老實實的準備從懸梯上下來。
然而才往下走了一步,腳還沒踩在甲板上呢,我就離甲板越來越遠了。
直升機上面的人在收懸梯。
“……?”
我懵掉了,先是望了望黑手黨小哥、又望了望鋼琴師,最后抬起腦袋望了望直升機的艙門,什么都沒搞明白呢,就被拉上去了。
等接近直升機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腦袋從艙門后面探了出來,我今天對白頭發的人是一點好感都沒用,但這個有著紫金色眼睛的小孩卻一下子扭轉了我的刻板印象。他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我借力成功上了直升機,還沒來得及說感謝的話,就與直升機內的人對視了。
——我突然明白剛才那個黑手黨小哥為什么要阻止我上懸梯了。
現在我不理解的是那個懸梯為什么會現擺擺的掛在那。
港口afia的首領,橫濱最值錢的那條命就在這架直升機上。
我的腦